周怀瑾伸手乱摸,摸手冰冷粘腻,陆嘉呼吸粗重极,他连忙将偏移头盔扒拉回原位,这才发现,头盔右侧竟然布满扎手裂痕,而陆嘉方才搭着他脖子那条胳膊血肉模糊。
周怀瑾骤然变色:“他们怎还有槍?”
陆嘉没吭声,沉重呼吸里带着痛处颤音,手摸进腰间,他皮带上挂着把三棱尖刀,冰冷刀柄硌在手心,陆嘉身上蒸出带着血腥气汗。
然而他只是摸下,下刻,他就猛地把周怀瑾往后推去,重新拎起那根已经砸弯铁棍——刀是好刀、好凶器,他冲出去捅死几个人没问题,他有这个本事,也有足够愤怒和血气。
可是不能,因为他是那个……“什玩意基金”“行政总监”。
伙人已经争分夺秒地扑上来砸车,陆嘉从车座底下捞出个头盔扔给周怀瑾:“自己戴上,找机会跑。”
周怀瑾在片嘈杂里什也没听清,只得大喊:“你——说——什——?”
陆嘉把扯下身上外套,里面竟然只穿件紧身T恤,随后他直接将凹陷车门掀开,靠手劲撞飞个人,拎着铁棍横扫出去,铁棍砸在人肉体上声音触目惊心。
周怀瑾本意是想帮忙,但是事到临头,完全不知道从何帮起,他才刚把自己斯文柔弱脑袋塞进头盔,身边车窗玻璃就被人砸个稀碎,碎玻璃渣如雨下。时间好像忽然被拉得无比漫长,周怀瑾看见砸车人鼻子里喷出白气,面部表情近乎狰狞,野兽似朝他扑过来。他四肢不经意识调动,已经手脚并用地动起来,慌不择路地钻向后座。
冷风呼啸着灌进来,两把砍刀从凌乱车门中直戳向他后背。这个时候,周怀瑾突然发现自己是不害怕——顾不上,他只是边努力地蜷缩起身体,边思考:“防弹衣能防刀子吗?是个原理吗?”
虽然基金名字硬是没记住,但他知道里面周转钱是干什用——那是给那些伤痕累累、求告无门人买面包,虽然无法治愈精神上永无止境创伤,至少让他们物质上不至于走投无路。
哪怕他胸中有万
紧接着,车身巨震下,更多碎玻璃片劈头盖脸地掉下来,刀子划破周怀瑾小腿,与此同时,那几个持刀行凶行凶者被身后偷袭拍在车身上,股难以言喻馊味四下弥漫开。
周怀瑾定睛看,只见原本在路边好好站着大垃圾桶居然也无端加入战局,被力大无穷陆嘉横着砸过来,这片疏于管理,铁皮垃圾桶挺着个半饱肚子,里面装大约还是陈年旧垃圾,在孤独岁月里彼此发生奇妙反应,气味堪比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这片刻功夫,陆嘉身上已经沾满血迹,不知道是别人还是他自己,他揪起周怀瑾,把将他拽下车,抬起比腿还粗壮胳膊勾住他脖子:“跑!”
周怀瑾头盔被碰歪,厚重地挡住半视线,感觉自己成只东倒西歪大头蘑菇,完全被陆嘉扯着走。
突然,他头盔好像被什东西撞下,仿佛是个崩起小石子,“当”下,声音很大,周怀瑾正在五迷三道,按在他脖子上那只手陡然下压,生生把他按矮半尺,以浓缩状态冲进条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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