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已经快上高三,按理说应该全神贯注准备专业课高考,那次到滨海去,其实就是为跟同学们起玩两天,随便画点东西练练手,也没打算比什赛。不过画完以后,效果意外好,余老师很喜欢,强烈推荐去报名,本来也没想拿什名次,没想到无心插柳……字条也是把奖领回来以后夹进。”男人说到这里,沉默会,神色有些暗淡地摇摇头,“其实这些年有时候会想,滨海那个地方……会不会像民间说那样,有点邪呢?不是迷信,只是有时候看见这张画,总觉得里面有种不祥气息。”
郎乔摸出笔记本:“请问你还记得,当时你们是多少人起去?在滨海逗留多久?”
“唔……四五个人,,老师,还有几个高小孩,都是‘美特’,”男人说,“时间应该是周末,那会上学挺紧,除周末也没别时间,记得们在那待两个晚上……应该是周五去,周日返回。”
“住在滨海?”
“没有,那边当时连人都没有,根本没地方投宿,们住在附近个农家乐里——就算是附近吧,其实开车过去也差不多得半个多钟头,们在那边租辆车,白天取景,晚上回农家乐里
“眼镜!海洋!你现在手里有车吗……跟跑趟机场,立刻、马上!”
郎乔急急忙忙地召唤肖海洋——找个毕业十几年学生没那容易,教导主任戴着老花镜,翻学生名册就翻半天。当年教过这个学生老师现在退休退休、离职离职,只能拐弯抹角地到处打听,足足打个多小时电话,终于联系上当年这个美术生本人时候,已经临近午夜。
美术生正在机场,准备跟家人起出行旅游,据说是夜里航班。
郎乔和肖海洋飞车赶过去,头冲进跟人事先约好麦当劳。
零点以后快餐店里挤满疲惫旅客,十分安静,有人枕着自己包闭目养神,还清醒也大多不怎彼此交谈,各自摆弄着手机电脑,放眼看,这里就像个静止空间。肖海洋被郎乔拖着路狂奔,喘成病狗,踩在地上每步都沉重如打夯,惊动好几个浅眠背包客,被人愤怒地目送路,总算在角落里找到余斌学生。
十几年前高中男生已经是个大人,年过而立,嘴唇上留圈小胡子,从穿着用度上看得出,他经济条件还不错。
“可以看下证件吗?”男人态度温文有礼,但十分谨慎,先把郎乔和肖海洋证件要过来,对着光仔细核对防伪标识,这才略带歉意地把两张工作证还回来,“不好意思。”
“没事,公民权利。”郎乔从包里取出她从学校拿到画作奖状和字条,“这两样东西是你吗?”
“得奖画是画,”男人低下头,略带怀念地翻翻,对着奖状上影印画端详片刻,他苦笑着说,“这是学生时代不成熟作品,但当时灵感真是充沛……滨海那个地方非常特别,大海那开阔,却不知道因为什,让人觉得荒凉又空旷,尤其是傍晚起风,灌进礁石缝里,就跟周围直有人哭似,又阴森又寂寞。”
肖海洋和郎乔这两个唯物主义者知道滨海底细,听完他这番十分文艺描述,齐齐打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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