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严肃地点名批评杨宁军纪不严,乃至于队伍人心散漫、不服命令——从级别上来说,他还真有权利做出这样批评。
杨宁微笑得四平八稳,用句话总结陈词,堵回曹锟长篇大论。
他说:“对不起长官,刚出院,以前他们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可能时间不适应,会立刻着手整治。”
曹锟:“……”
傅落打断他满心汹涌澎湃慈祥和喋喋不休说教癖:“知道是什意思,但是他要是偏偏不崩呢?”
似乎有人在呼叫汪仪正,他做个侧耳听动作,对另边说:“好,就到。”
随后,他转向傅落,平静地说:“只要敌人现在还不能让地球停止自转,那历史就是不可阻挡、也不可逆转。”
傅落怔,隐约觉得自己听过差不多话。
“得走,”汪仪正说,随即,他动作顿,显得有些拘谨,迟疑片刻,他有些赧然、近乎低三下四地询问说,“如果……嗯,可能是很久以后事,如果说下次回到地面时候,想和你妈妈复婚,你能同意吗?”
不想这些事——她忙得要命,分内事尚且做不完,哪还有资格和闲暇去操心那高屋建瓴问题呢?
可是此时,面对汪仪正句简单问候,不知怎,她封锁许久疑惑和迷惘就这样突如其来地倾巢而出,她委屈而无助,焦虑又恐惧,隐而不发负面情绪忽如潮水,灭顶般地淹没过来。
汪仪正却愣住。
因为傅落很省事孩子,从小成绩很好,不怎惹事——其实也是惹,谁都有年幼无知阶段,打架斗殴事难免做上几件,但是她都人做事人当地摆平,没有上升到需要请家长程度。
她连正牌监护人付小馨都不愿意惊动,更别说整天和导弹痴缠在起汪仪正。
傅落怔之后,笑出声:“你们随便啊,干嘛问?又不是封建儿女——摆平汪二狗才是最麻烦吧?”
“哎,也是。”汪仪正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笑起来,他深深地看傅落眼,觉得她五官比以前长开点,似乎是变漂亮些——不过这句由衷称赞汪仪正没有说出来,他觉得没必要,因为哪怕傅落丑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是他最喜欢小姑娘。
他只是默不作声地欣慰下。
傅落结束这次短暂通话,收拾好心情出来时候,就再次撞见愤怒曹少将。
曹锟扎着翅膀……不,膀子气势汹汹地奔将过来,是转成跑来告状。
汪仪正从未在她身上体会过当父亲感觉,好像仅仅是错眼,她就长大,甚至长成让他错愕顶天立地。
他注视着远程通讯中,低着头年轻军官,能看清她头顶小小发旋,时间心里冒出说不清道不明柔软。
汪仪正声气缓和地对傅落说:“你知道《左传》中隐公元年第篇《郑伯克段于鄢》吗?”
傅落隐约知道这个著名手足相残故事,但是并没有太深刻体会,因此她有些迷茫地抬起头,心想:又不会对汪二狗怎样。
汪仪正:“太叔段不断地扩大自己地盘时候,庄公臣子都有危机感,但是他本人是怎说呢?他说‘不义不昵,厚将崩’,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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