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师父还指不定是不是人呢。
又过会,韩渊和师父也来,韩渊毫不见外地屁股坐在程潜前边,自说自话地埋怨番程潜不去找他玩,同时利用言语缝隙,他还见缝插针地将桌上每样茶点都拿起来尝口。
韩渊时而要冲师父谄媚地眉开眼笑,时而又要转头跟程潜挤眉弄眼,忙而不乱,字不差地诠释何为“丑人多作怪”。
而大师兄严争鸣,却迟到足足两刻,方才打着哈欠过来。
他是万万不肯走路来,要两个道童前后抬着个代步藤椅,将他路从温柔乡抬过来。
雪青小声对程潜说道:“那是二师叔。”
二师兄李筠,程潜在不知堂柴扉后见过写着这个名字木牌,忙起身相迎:“二师兄。”
李筠似乎没想到亭子里已经有人,闻声脚步顿,抬头扫程潜眼,他双眼睛里黑眼珠仿佛要比普通人大些,因而目光显得不怎温和,看人时候冷冷。
……也许不是显得冷冷,是本来就冷冷。
李筠飞快地看程潜眼,继而突兀又生硬地冲程潜露出个笑容,怎看怎像不怀好意:“听说师父带回来两个小师弟,就是你?”
脸。
程潜激灵,这个人手真是凉,凉得被他碰下,整个人就被冻透。
随即,那人抓住程潜肩膀,轻笑道:“小东西,胆子倒肥,回去!”
程潜感觉自己被人狠狠地推把,他骤然惊醒在自己床上,而天还没破晓。
做这样梦,他再也睡不着,只好将自己收拾停当,跑到院子里浇花打发时间,弄得雪青直到将他送到传道堂,依然为自己竟起得比他还晚而汗颜。
个美貌少女迈着小碎步,跟在他身后打着扇子,另有个道童在边打着伞。
那严争鸣个人领着这哼哈二将,白衣飘飘,衣摆如云。
这位少
程潜本能地不喜欢李筠目光,感觉阴森森,不像什好东西,因此只是简单地答道:“是和四师弟韩渊。”
李筠上前步,感兴趣凑近问道:“那你叫什?”
他兴趣仿佛是老狼看见兔子时那种兴趣,程潜险些想后退,不过忍住,他笔直地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回答:“程潜。”
“哦,小潜。”李筠自来熟地点点头,做出个皮笑肉不笑表情,“你好。”
程潜眼前满是他白森森牙。至此,他已经确定,整个扶摇派里,除师父,没有第二个能让他稍微喜欢点人。
传道堂是个小亭子,亭中放着几张桌椅,周围是片空地,程潜他们到时候还早,不过已经有道童打扫场地,煮上水,正准备烹茶。
程潜不声不响地找个地方坐下,小道童立刻训练有素地给他上碗热茶。
程潜虽然保持着面色冷淡,坐在石凳上屁股却始终只是小心翼翼地挨个边——习惯成自然,没办法,他受得罪,但不大享得福,坐在边喝茶看别人干活,他心里有股令人窘迫不安。
等盏茶工夫,程潜听见脚步声,他抬头,只见个陌生少年从边小径上走来。
那少年身藏青色袍子,怀中抱着把掌多宽木剑,脚下飞快,走得目不斜视,跟在他身后道童有些狼狈地连追再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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