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不是人,”李筠斩钉截铁地道,“是魂魄,看见过有本奇闻异志上记载过,以前有个魔修大能是符咒高手,能在人三魂七魄上刻录看不见暗符,他在很多人魂魄上落下暗符,让这些人生生世世都无法摆脱他驱使,北冥君肯定也有这样手段……”
“李筠,”严争鸣终于回过神来,眼角瞥见韩渊和程潜正屏息凝神地听魔修事,立刻喝止住他,“闭嘴——们走。”
整个临仙台及其谷地全都被黑雾笼罩,黑雾将这杀戮丛之地与周遭隔离,他们几个站在侧
临仙台是个人为祭台,不知谁建,位于妖谷谷底最深处,突兀地凸出来。
临仙台上空荡荡,群妖不能近,可围着它圈谷地眼下却已经成个修罗场。
严争鸣他们已经在镜照谷里看见过这般情景,多少有些心理准备,韩渊却惊呆。
直到此时,韩渊才意识到自己闯个什地方,师兄们又是为他进个多危险境地。他能活到现在,完全就是因为群妖谷中大妖们都在忙着自相残杀,没工夫管他!
这时,李筠手中木牌蓦地裂开,符咒上流过层浅淡光辉后,归于死寂,身黑雾北冥君蓦地脱离木牌束缚,整个人形象也清晰起来,只见这是个身着乌黑长袍瘦高男子,袍袖在风中猎猎如鸦羽,双惨白修长手露在外面,指间还能勉强看见枚样式古朴戒指。
开口问道:“前辈,你……是不是就是北冥君?”
“北冥?”黑影轻轻地笑声,低声道,“何人配冠北冥之名?那都是鼠目寸光凡人们妄自尊大罢。”
程潜忍不住将他这句话在心里转几圈,分析出对方言外之意——这是承认。
可是“北冥君”不是传说中最大魔头吗?怎会附在块木牌上呢?
他又究竟是附在那块平安无事牌上,还是附在师父符咒中呢?
唯有脸看不清,他脸藏在黑雾中,只露出个下巴,那是同手如出辙苍白颜色。
程潜莫名地从他身上感觉到某种说不清楚亲切感,可是还没等他看分明,那男人身上突然有灼眼金光划过,下刻,他化成团黑雾,头也不回地冲向山谷,只留下句轻轻“尽快回去”,便再不见踪影。
程潜忽然有种奇怪感觉——他不会再回来。
“知道!”精通各种旁门左道李筠突然开口道,“知道!他身上金光就是暗符!”
连严争鸣都有些出神,轻声道:“流水烟云皆能为暗符,但是……也可以刻在人身上吗?”
难道师父刻符咒既不是引水,也不是引雷,引是大魔头?
世界上……还有这样符咒吗?
这些事程潜都是两眼摸黑,他这才发现自己对修真界事知之甚少,什都不明白,对眼前切不可思议也都无从猜测。
路有这黑乎乎北冥君保驾护航,大小妖物们不是根本看不见他们,就是望风而逃——想来方才他们几个大战耗子精和猞猁精“惊险”情景,大概被这位大能视为“小孩跟小猫小耗子打架”,根本没打算出手管。
说不定在这位前辈眼里,那吓得李筠腿肚子转筋大耗子精和真正耗子没什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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