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潜心思急转,试探着问道:“师父,你是认识他吗?”
木椿真人露出个苦笑:“托你们几个福,也是才认出来。”
说着,他从袖口摸出另枚铜钱,说道:“当年温雅兄给三枚铜钱,如今只剩下这颗。”
他指尖在锈迹斑斑铜钱映衬下白得有些晃眼,程潜发现自己还是习惯他两撇山羊胡猥琐形象——这个好像从画像上走下来男人,看起来让他有种难以靠近距离感,仿佛下刻就要回到画像中去似。
木椿真人指尖在铜钱上轻轻弹,只听“叮”声,团雾气从铜钱上钻出来,原地落成个与方才那位如出辙北冥君。
“师父”两个字教无数次,水坑是听得懂,她吃惊地“呀”声,歪歪头,好像有点眉目似,呆头呆脑地做出副思考模样,流串亮晶晶哈喇子。
那长衣广袖男人见状叹口气,老妈子样地仔细擦她口水,絮絮叨叨地抱怨道:“也就是你师父不嫌你啊,小脏丫头,要是换你大师兄,迟早得把你锅炖”
这熟悉调调立刻让水坑找回亲切感,她转眼忘师父换脸前模样,开开心心地“啊呜”声,用自己满是涕泪脸糊男人干干净净前襟。
程潜心里此时是千个找不着北,感觉自己和做梦样,只能从最当务之急问起:“师父,这是什地方?你……你怎变成这样?”
木椿真人将那块已经断成两截小木条摸出来,丢到程潜身上,没好气地道:“你还敢问?你们几个刻个什东西?”
。
他缓缓地吐出口气,可是再睁眼时候,却发现自己到个不认识地方。
那似乎是个山谷,谷中有棵大得不可思议树,地面拢起树根都足有房子那高,树下靠着具经年日久尸骨。
尸骨旁边是他小师妹水坑,以及个陌生男人。
程潜吃惊,手将自己撑起来:“你……前辈,你是谁?”
木椿真人打量对方片刻,竟抱着水坑缓缓地跪下去,口称:“师父。”
程潜眼认出他们仨半宿成果,讷讷道:“这……这是个追踪符。”
木椿真人叹道:“就你们这样半吊子也敢擅动没见过符咒,真是胆肥得能下酒……你这追踪符中错不止笔,变成个半成不成追魂符,本来也没什用,没想到被噬魂灯与万魔之宗元神强行激发,眼下它循着北冥君元神,追到北冥君埋骨之地。”
程潜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大树上骸骨身上。
那骨头是北冥君?
不对,北冥君已经死?
这人他认识,正是他在经楼第二层看见过那半张画像里人,而此人脚下还有只身体细长黄鼠狼,正静静地卧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
水坑也好奇地看着这个“陌生人”,她作为人那半不认识面前人,属于妖那半却又觉得他十分熟悉。
那“陌生人”转向程潜,微微笑道:“闭眼再睁眼,就连你师父也不认得?”
程潜本来就腿麻,听这陌生人熟悉声音,当即屁股又坐回去:“师父?”
他那腰长腿短师父怎成这样幅人模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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