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争鸣假装没看见师弟们反应,感觉程潜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气息都那微弱。
他虽然没有明着问,但李筠只言片语也够让他知道,为遮掩水坑身上妖气,程潜必定是又干什玩命事。
“唉,真不省心。”严争鸣想道,使劲在程潜拧把泄愤。
台上周涵正已经开始侃侃而谈,无外乎什讲经堂十天开次,其余时间众弟子回去各自用功之类话。
“们青龙岛上不忌弟子互相切磋,只是诸位须得注意分寸,不得伤和气,真把人伤成个好歹,门规可会好生修理你番。”周涵正说着,意有所指地低头扫眼,也不知他是怎做到,乱飘目光居然准确地找到扶摇派众人,在严争鸣身上停片刻,接着,周涵正笑道,“好,今日就给诸位讲讲引气入体与蓄气丹田
“你昨天晚上干什去?”严争鸣伸手在他眼下青黑处点点,“做贼?”
李筠骤然想起头天他和程潜对话,转头逼问道:“今天早晨临走之前去看过小师妹,正看见她在屋里哭,怎回事?”
水坑哭起来是要震塌房子,因此她稍微懂点事后,就般不在屋里哭,偶尔哭嗓子,房子震动,她基本也就闭嘴。
半死不活程潜终于给他点回应:“房子没事?”
“你又干这种事,”李筠怒道,把拎起程潜领子,“你又私自动手刻符咒,不要命?”
风水宝地,连程潜都忍不住皱眉,何况他们洁癖成性大师兄。
但严争鸣却声没吭——他没话说,是他自己决定留下,难道还能当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吗?
严争鸣摆摆手,拒绝道童给他坐垫,双目放空望向远方,心里是腔无法言说落寞。
他不由自主地就想起扶摇山传道堂,那有亭台小院,有香烟袅袅,有道童安安静静地递来糕点和冷热正好茶水,他们却不知珍惜,成日里比着赛地捣乱,
他自己每每睡得人事不知,睁眼总是日上三竿,李筠就会摆弄他那堆恶心兮兮爬虫,韩渊总在偷吃,只有程潜个人强撑着睡意,听师父念经……
“嘘——”韩渊拉李筠把,只见闹哄哄山坡忽然安静下来,那讲经堂正中突然有人从天而降,山坡上野花好像集体收到天降甘露样,比着赛地盛开。
而高台上那人正是那周涵正。
周涵正拿着他那那三思扇,拢袖冲四方倨傲抱个拳:“让诸位久等。”
严争鸣先抬手将程潜拢过来,继而又无奈地低声对李筠和韩渊道:“居然是他,早知道今天都不来……都听好,们今天早来早走,别招人眼,听到没有?”
李筠没出声,张白脸更白些,韩渊咬咬牙,脸上都是郁愤之色。
到现在,都已经物是人非。
“哎,小师兄,怎?”韩渊出声拉回严争鸣陷入回忆思绪。
严争鸣偏头看,感觉程潜都已经快要歪到李筠身上,他脸色不像没睡好,简直像是大病场,连嘴唇都是灰白。
程潜半眯着眼摇摇头,不知道是没力气还是不愿意多说,没吭声。
严争鸣吃惊,上次见程潜这样脸色,还是那小子头回摸符咒,没轻没重把自己弄脱力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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