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潜时不由得将头埋得更低,结果
程潜剑意中浮躁顿消,又与真正平和中正不同,此时,他剑气近乎是黯淡,内里却有充斥着绵延之力。这次他身上再没有那样仿佛要将岛礁掀翻激愤之意,只见霜刃剑冰冷剑气竟无孔不入地渗入到光幕中。
剑意与光幕层层相消,竟将温雅圈分神“化”在其中。
程潜蓦地将霜刃剑往下压,以退为进,但转瞬间又追至,仿佛“波未平,波又起”,只听阵如灯花爆裂“哔啵”声四下蔓延,温雅最后分神竟个个地消失不见,转眼光幕被寒霜似剑气侵吞空,岛礁上也骤然寂静下来,只剩下个若有所悟程潜与依然盘膝而坐温雅真人面面相觑。
直到此时,程潜方才感觉到自己第次碰到“海潮剑”真谛。
这多年来,他再次因为体悟而不由自主地入定,四方清气带着微凉海风,立刻不容置疑地灌入他经脉,多年苦心磨练拓宽经脉接受吐纳起来没有丝毫凝滞,真元自主周转起来,不过会工夫,好像连他身上暗伤都好大半。
岛礁上,片刻都不敢停留,脚尖飞快地点过地面,同时,有七八条剑光围追堵截在他身后,他所过之处顿时留下道道焦黑。
这迫不得已仓皇逃窜将程潜心里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点感悟打个魂飞魄散,还把他口气别在胸口,当真是上不去也下不来,别提多难受。
而这时,他又听见温雅真人又声爆喝:“再看看你自己!”
程潜耳畔“嗡”地声,握剑手松,险些将差点淹死时都没松手霜刃剑掉下去。
这些年在青龙岛上,他只顾磨练真元与剑法,午夜梦回都想着要将周涵正之流踩在脚下,满脑子复兴门派,却疏于打坐长考,也极少内视。
等程潜从这场入定中醒过来时候,东方已经露出鱼肚白,虽然耽搁许久,但程潜还是神色复杂地对温雅拜,口中道:“多谢前辈。”
温雅微微合上眼睛,口中却道:“也不知道你们扶摇派都是怎回事,个心智不坚、时常妇人之仁货色竟是以剑入道,个偏激执拗,剑走偏锋东西偏是因心入道,小子,你根基在这里,这些年却味地只顾钻牛角尖,不怕误入歧途?”
程潜默然低头,时说不出话来。
讲经堂传授都是功法口诀,掌门师兄又管不他,从未有谁以长辈身份给他指出过条明路——即便有人有心,以他那骄狂过头性格,也不见得听得进去。
“就会横冲直撞,动辄张牙舞爪,你以为自己是螃蟹?”温雅怒道,“那扁壳畜生除煮熟肉能下酒,还有什用场?”
他用满腔倨傲卷在自己脆弱脊梁之外,唯恐走得慢,师兄弟们被谁欺负。
程潜憎恨“魂飞魄散”这样词,他总觉得师父只是散在山川五湖之中,并没有死,而是无处不在地看着他,他被那双臆想中眼睛看得心里时时惶恐。
温雅:“着!”
程潜猛地顿住脚步,手中霜刃剑如行云流水当头迎上,至少那刻,他感觉手中这把剑并不只是与自己相连,还是连接着天地。
人修行世,大道三千,归结成句话,不也就是“看看天地,再看看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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