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忽然有个奇怪猜测——会不会……这无数星尘中只有颗,是刚好可以从这小孔出来,它大小与形状必须和小孔严丝合缝,又必须正正好好地从某处既定方向而来,才能破锁而出呢?
所以“天锁”含义难道就是“尽人事、听天命”?
这想法冒出来,严争鸣就有点无奈,但并没有太失望——似乎自从程潜回来以后,他多年来揣在心里焦虑与怀疑下子就全淡,严争鸣好像又突然之间想得开。
他心说:“修行本就是件讲究气运事,这样看来,倒也合理,要是天锁无论如何也打不开,那可能也是命中注定。”
上次进入掌门印中,他被苛刻“人锁”刺激得险些要死要活,这次遇上不解其意“地锁”与不可理喻“天锁”,他却也居然奇迹般地心无怨愤。可见人事际遇是方面,心境开阖是另方面。
虽然时时挂在脖子上,但算起来,这其实还是严争鸣第二次将元神没入掌门印——第次是误入,他那时完全不知道这玩意是怎回事。
然而此间心情却是天差地别。
严争鸣现在都还记得,他第回看到这三道封山令时,差点都不想活。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始终浑浑噩噩,给过唯个郑重承诺,就是有朝日能回到扶摇山,将委屈在东海荒岛上小潜接回家,要是连这点事都办不成,他实在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意思。
好在,那时候正赶上水坑长妖骨渡劫,水坑妖骨十年长半寸,作为半妖,人那半帮她同时也在害她,方面人为万物之灵,修行天赋悟性比兽类强太多,另方面随着她年纪渐长,脆弱混血身体也开始无力承受天妖日渐膨胀妖气,在她自己修为没有达到定程度之前,每次妖骨生长,都需要有人在旁边出手压制她妖气。
反正他相信,总有天他们是能回扶摇山,哪怕他们这代人不行,只解开“人锁”,还有下代可以解开“地锁”,哪怕“天锁”如盲龟如浮空般可遇而不可求,只要门派传承不断,他们就还有千秋万代,百万亿年。
最漫长光阴,总能将不可能幻化成可能。
只要人还在,哪里不是家呢?
严争鸣心境骤然开阔,时间竟然全身心地投入掌门印中,掌门印厚重而平静神识终于将他接纳其中,方寸之间别有天地,严争鸣多日瓶颈修为突然隐约有破壁
李筠这个烂泥扶不上墙显然办不到,严争鸣虽然时而生出生无可恋之心,却始终不敢真把他们俩丢下,真是连寻个短见自由都没有。
不过也幸好有那两个累赘。
他在原地绕着地锁转几圈,毫无头绪,便不慌不忙地又转向天锁。
天锁长得还要奇葩点,外壳透明,内里是片星空,亿万星辰如数不清尘埃,无边无际、漫无目地散落四下,忽生忽灭,居无定所,唯独角落里有个针尖大小孔,严争鸣屏气凝神地研究好久,只看见偶尔有两颗星子撞在小孔附近,然而或许是形状不对,或许是大小不对,又或许是撞偏,反正没有颗掉出来。
严争鸣绕着这“只留线”天锁试探半晌,发现除那小孔之外再没有其他缝隙,而神识竟然丝也透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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