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南西心中立刻暗叫
大长老如今已有千余岁,乃是凡尘之中顶尖大能,因为不耐俗务,这才在玄武堂下挂个闲职长老,四圣见都要让他三分。这老不死唯独尊惯,常年自觉“天是老大他是老二”,哪肯将程潜个百十来岁后辈放在眼里?
经过程潜番辩解,又有庄南西在旁边打圆场,大长老基本已经信此番说辞,但他心里却仍有些不舒服——原因无他,只为程潜对他态度从头到尾都是个不卑不亢。这些年来,谁见他不恭恭敬敬,唯恐喘气喘错拍?眼前这小子区区百年小元神,能神到什地步?也敢仗着修为不将玄武堂放在眼里?
大长老自然看不上卞小辉,好比看不上家养杂毛狗,但那畜生就算再狗仗人势,也不能给外人随便踢。
这程潜虽然不是凶手,似乎也将那卞小辉收拾过顿。
大长老便道:“罢,既然你罪不至死,那老朽便略施薄惩,教你们这些年轻人也知道知道天高地厚!”
当面这样质问,竟还能不温不火地陈情当众,很有些不动声色城府。
说到这里,程潜敛眉拢袖,恰如其分地流露出点倨傲道:“既然已经当面放过他,为什要大费周章地在朱雀塔中杀他?谁知道他是何方神圣儿子还是孙子,难不成杀他个小小入门修士,还要偷偷摸摸不成?”
大长老虽然感觉这番话有些道理,但脸色依然沉沉——他有点见不得别人在他面前自负修为。
程潜道:“确实在朱雀塔中见到过贵派少主,只不过他当时已经成心魔傀儡,没得活——大长老有空不如问问你们自己门人,自家少主被心魔附身,尔等为何无所知?”
此言出,那矮胖修士恍然发现自己罪名更大,时心思急转,口不择言地推卸责任道:“朱……朱雀塔屹立百年,为什恰好你们进去,就有朱雀塔崩、土蛟成龙之事,怎知你们与那魔修有没有关系?”
这番宽宏大量说辞话音未落,程潜就感觉到股他前所未见雄浑真元当空压下来,力道拿捏得很是微妙——不见得压死他,却也非得叫他跪跪,吐口血不可。
程潜自觉自己已经礼数周全,没料到世间还真有倚老卖老、给脸不要脸人。
他当即闪也不闪,将这下硬抗下来。
两人真元当空相撞,虽都没尽全力,周围却仍起圈飞沙走石。
大长老脸有多酸、人有多不讲理,庄南西是知道,这下程潜要是挨实在,受点不轻不重伤,此事可能也就算,可他竟不买账。
这简直是胡搅蛮缠。
连庄南西都看不下去,上前道:“大长老,替这位程前辈担保,以他人品,万万不会与那些魔头有什牵扯,此时南疆动荡,大小魔头们倾巢而出,为祸世间,等当务之急应当同仇敌忾,怎好私下里互相攀扯结仇?卞小公子之事晚辈听也深觉悲痛,眼下既然误会已经澄清,何不共商抵御魔龙血债血偿之事?”
这白虎山庄年轻人想必读过些书,说起话来套套,很能煽动人心。
眼看场冲突就这样被消弭在三言两语中。
大长老听他话,神色稍缓,扫程潜眼,冷哼道:“如此说来,倒是门人玩忽职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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