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这时,程潜腰间忽然凉,他几乎有些难以置信地低头望去,只见他方才被大天衍阵划破衣服露出皮肤地方,趴着只指甲盖大小虫子。
那大长老在不远处双手掐个奇怪口诀,正带着恶毒笑意看着他。
谁能知道顶尖大能、堂堂四圣身边大长老,居然会丝毫不顾脸面地施以这样鬼蜮伎俩偷袭?
那虫子叮咬处升起古怪麻木,飞快地蔓延过他全身,程潜整个人仿佛被冻住,僵硬地随着霜刃同掉下去,大天衍阵中道真元狠狠地抽在他背后,他眼前黑——
程潜拼着被大阵真元撞伤,全力催动霜刃剑,那凶煞之物在空中卷成阵无坚不摧旋风,将大天衍阵上真元网撞个窟窿,同时,程潜强提口气,已将口牙咬出血。
然而大天衍阵环环相扣,不过转瞬,真元流动间已经飞快地将那窟窿堵住,反而是霜刃被缠得结结实实,仿佛猛兽被绑住四肢拴住利齿,无论如何也挣不开去。
程潜蓦地抓住剑柄,左突右击,就是抓不到那线生机,纵然是沧海横流,也抵不过天罗地网,大天衍阵网越收越紧。
方才被他偷偷藏进袖子里白缎发带仿佛通灵性,纵然傀儡符已经毁,却依然尽忠职守地发挥自己最后点残余清气,细细地循着他手腕散入经脉之中,像是某人婆婆妈妈、不依不饶守护。
瞬间,程潜忽然想起年幼时与大师兄练剑时事。
“早就说他可疑,大长老,那南疆魔龙肯定与他脱不开关系!”
程潜总算知道什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本就不是良善讲理人,之前也就是为门派才不肯得罪玄武堂,此时勉强压抑火气终于冲上嗓子眼。
程潜冷笑道:“好个上嘴唇碰下嘴唇,不知道贵派门口那长尾巴王八精还看不看得出自己是黑是白!”
大长老怒喝道:“布阵!拿下此人,看他到锁仙台上还逞什伶牙俐齿!”
手中霜刃蓦地脱手,在最后次被大天衍阵缠住间隙中,道蕴含在剑尖剑气蓦地吐出,分毫不差地穿过那大网,打在旁边棵大树上,那树枝微微颤之后,蓦地疯长,结出大大小小晶莹剔透冰花来。
枯木逢春。
开满冰花枝条横扫而出,两个布阵黑袍修士不查,被齐甩上天,大天衍阵自外向内破个斗大窟窿,这回是真再补不上。
扶摇木剑最后式,返璞归真中枯木逢春招,竟然对应是线生机。
在此时助他破阵而出。
周遭立刻有人齐声喝声“是”。
外围不知什时候已经被身着黑袍玄武堂弟子们围个水泄不通,总共七七四十九个人,水元神与准元神,真元彼此交织成张天罗地网。
这“大天衍阵”乃是玄武堂压箱底大阵法,放眼天下,除玄武堂,谁能凑齐小五十个这样高手当阵法中棋子用?
那四十九个黑衣修士齐声喝道:“着!”
程潜耳畔“嗡”地声,胸口似遭重击,纵然他肉身是聚灵玉所化,浑身经脉也仿佛要被压炸似,霜刃剑无边剑意被这大阵股脑地逼出来,两厢抗衡,此阵比不上天劫,bao虐,却比天劫更加不留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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