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争鸣觉得这可能是他自作多情错觉,他总感觉那把木剑中仿佛含着程潜部分似,内里虽然是正宗扶摇木剑剑意,却又有说不出、包容孤寒,既没有与周围同出本源剑气融为体,也没有很格格不入,那把木剑竖在他内府中,像个尽忠职守卫士,从不离开,却也不肯走进去。
严争鸣深深地吸口气,发现室内竟然飘着股淡淡安神香气,只是香已经燃尽,点香人粗心大意没有换,门窗都敞着,室内只剩下清浅残香。他伸个懒腰站起来,打算去将香续上,这站起来,才看见旁边小榻上程潜。
严争鸣:“……”
他脚步方才跨出去,立刻又收回来,好像受到什惊吓样,怔立良久,才小心翼翼地迈出步,活像做贼似往前凑凑,发现程潜睡着。
想必那扶摇木剑炼制不易,否则严争鸣不知道以程潜修为,还有什能将他累得睡着。
不是凡人?还笃信周涵正等干阴险小人,现如今……哼哼,倒成他们帝王家私卫!”
游梁惊疑不定地问道:“师兄,既然改朝换代不归们管,为何此番们要竭尽全力阻那魔龙?”
“你经书读到狗肚子里去,没听过‘狂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吴长天叹口气,“从古至今,你可曾听说过哪个魔修教派延续下去?他们固然厉害,但盛极时,衰落得也快,再说那些魔头分明行素,不管他人死活,他们未必是想要江山怎样——只单是为祸害,自然不能任他们猖狂。”
扶摇山庄上空剑意逐渐浅淡,想必是被那不世出剑修缓缓地收拢回去,吴长天看得目光闪动,好会才低声道:“当年除魔人入魔,如今卫道者无道——天衍与扶摇两处衰落,真是……罢,看他们掌门想必不日也要出关,到时候再去拜访下就是。”
严争鸣在入鞘之境里足足入定天宿,方才将全部反噬剑气安抚收敛,内府中被困龙锁震出来伤立刻变得微不足道起来,真元无阻后,只个周天便恢复如初,他内视其中,只觉连心魔都淡去不少。
程潜以聚灵玉为身,睡着时候几乎就像是房中个摆设,点声息都没有,严争鸣先是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走两步又自己直起腰来,感觉自己身为派掌门,这样耗子偷油似行为实在有些猥琐。
严争鸣故意碰出些
不过心魔既已起,便难消,越是在意就越是缭绕心头挥之不去,倒不如顺其自然。
严争鸣总算睁开眼,揉揉眉心,感觉随着境界提升,他是越发想得开。他觉得以自己资质恐怕不会成为史上最厉害剑修,能当个心最宽好像也不错。
反而是程潜托入他内府中那把剑,套扶摇木剑法,虽然师兄弟们剑都出于同源,但不同人自然有不同领悟,哪怕是同个人,时过境迁后都有不同角度。
对程潜来说,他虽然以扶摇木剑入门,多年来却更偏向于海潮剑法系,扶摇有扶摇机变,海潮有海潮无常,二者截然不同,然而纵深发掘,又有些相得益彰感觉,严争鸣在归剑入鞘那瞬间窥见沧海浪潮下剑意,若不是因为这个,他收拢剑气也没有这样快。
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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