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筠出不来声,只好阵憋屈挤眉弄眼,感觉自己在“后师兄”手下,过得比那穿芦花衣孤儿还苦楚,好似棵烂在地里没人管小白菜。
李筠愤愤地想道:“就应该领着水坑离家出走,浪迹四海要饭去!”
程潜听见这番话,当即睁眼道:“大师兄,上次是你那边危险,又打算闭关炼剑,这才不由分说地将他们赶走,既然他们等这久,看还是见面吧……嗯,二师兄你怎?”
严争鸣弹指解开李筠禁制,李筠咳得脸红脖子粗,却仿佛找到底气样,对严争鸣嚷嚷道:“听见没有?听见没有!”
严争鸣:“听见‘天衍处’三个字就来气,干
“唔,”唐轸抹抹嘴角,“你这样人就不必对谁痴心不悔,自己先活下来就不错——听说年小道友想留下磨着严掌门拜入扶摇派,你就没有这个想法吗?不是闭关就是游历中准备下次闭关,恐怕没精力指点你什功法。”
六郎脸上没面皮,自然也就没表情,是天生喜怒不形于色,平静地回道:“跟着唐前辈。”
唐轸摆摆手,不再多话,似乎六郎跟也好,不跟也好,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不同,他就是天地之间蜉蝣,随水流来去无定数。说话间,两人行踪飘渺,转眼已经到扶摇山庄外围,几个起落便不见踪影,像两条鬼魅。
第二天清晨,严争鸣披着身露水,先是似有所感地睁开眼,回头看眼程潜,见他还算安稳,这才朝边小竹林挥挥手,召唤出只面色凝重二师弟:“做什?”
李筠:“天衍处那帮人又来,上次你没醒,叫推,想必是直没走,看见你突破出关便又来。”
不过哪怕他忘洁癖,程潜却忘不他“仙音”,感觉自己再多听几次非得走火入魔、爆体而亡不可,连忙抗议道:“别在门口吹!”
严争鸣:“……”
叶片上只黑色甲壳虫子缓缓地爬过去。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严争鸣愣,抬头只见唐轸提着个小瓷瓶走果过来。
“唐兄。”严争鸣将叶片扔下来,站起来。
“天衍处?”严争鸣皱眉,想也不想地说道,“小潜说,打出去。”
李筠挖苦道:“小潜要是说让你娶进来呢?”
严争鸣:“……”
李筠叹道:“掌门师兄,看不出你还挺有昏……”
“君”字没出口,严争鸣已经眼疾手快地弹出道封口诀,堵住李筠乌鸦嘴。
“程小友醒吧?”唐轸说着,将瓷瓶递过来,“这身体撑不很长时间,明日就要告辞,这些日子承蒙收留,唐某感激不尽,这瓶丹药治疗内伤有奇效,给小友留着用吧。”
严争鸣连忙道谢,唐轸却没有多废话,远远地瞟屋里程潜眼,不咸不淡地点个头,便转身飘然而去。
六郎在竹林尽头提灯等着,唐轸接他手中灯,叹道:“扶摇派……除大能和大魔外,还容易出情种。”
六郎默然不语,唐轸便低低地笑声,长袖兜,将只手背在身后,说道:“不过也是,修行多枯燥,若再不动动情,让他们干什去?”
说着,他低低地咳嗽两声,六郎提醒道:“唐前辈,你脸上死气越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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