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坑:“说得不对啊?”
李筠怜惜地摸摸她脑袋:“不,孩子,你说得很对。”
水坑甩开他手,问道:“二师兄,你也受过戒吗?戒辞是什?”
李筠沉默片刻,脸上猥琐笑容忽然便收敛回去,他脸上蓦地挂上把水坑从未见过怀念,轻声说道:“师父说心思机巧,精明过头,精明过头人浮躁,浮躁习惯就容易动摇,久而久之,又痛苦又费神,于是给‘抱朴’二字做戒辞。”
他说完,垂下眼叹口气,仿佛自己也知道,自己辜负师父番寄托。
严争鸣默然不语,水坑刚要开口发表下自己意见,便被李筠抬手按下去,俩人默默地坐在边,看掌门热闹。
果然,方才还要巴掌将年大大拍回明明谷严争鸣痛快地让步道:“唔,行吧,你愿意收就收,反正也养得起……眼下兵荒马乱先口头应下,等们将来回扶摇山,再给他补个入门受戒……”
李筠起哄道:“掌门师兄,怎小潜开腔,你就好说话呢?”
严争鸣:“……”
他狠狠地剜李筠眼,没敢看程潜表情,跑。
:“掌门,脸没办法,但可以想方设法培养自己超凡脱俗气质!”
他说完,瞥程潜眼,自作聪明拍马屁道:“尽早像师父那样!”
谁知这马屁结结实实地拍到马腿上,严争鸣心道:“你是什东西,也敢跟小潜比?”
入鞘剑修身威压不是玩,年大大感觉自己就算长十根脊梁骨,此时也给并压弯,偏偏他以为这是入门考验,紧咬牙关,不敢放松点,不过片刻,本就摔得姹紫嫣红脸上开始浸出细细血迹来。
终于,直没吭声程潜开口:“师兄,你饶他吧。他要真这锲而不舍,其实倒也不是不行。”
水坑有些羡慕地说道:“别叹
程潜上前拍拍年大大肩膀:“跟来。”
便将他这送上门来便宜徒弟领走。
李筠目送着他背影,用胳膊肘捅水坑下:“你看出什来?”
水坑想想,非常实在地说道:“以后有什事,先去求小师兄,小师兄那说通,大师兄不答应也会答应!”
李筠:“……”
这十多天以来,严争鸣直没捞到跟程潜说句话机会,滋味可谓是抓心挠肝,乍听见他开口,恨不能将这台阶当成个救命稻草似抱住,他心里好阵狂跳,才压抑住自己立刻就屁颠屁颠凑上去冲动,堪堪保持住不假辞色掌门脸面,艰难地哼声:“嗯?”
程潜道:“还没出明明谷时候,他就在谷外等整宿,路到扶摇山庄,也算精神可嘉——当年青龙岛每年也招大量没入气门散修,他虽然剑法稀松,但也算能歪歪扭扭御个剑。”
在程潜看来,收几个徒弟而已,只要品行不错,没有心术不正,其他不必太过精挑细选——反正他们门派惯常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本事大有本事大负累,没本事也有没本事责任。
他言既出,方才还态度十分坚决严掌门连声气都柔和几分,说道:“看他根骨与资质可未必上乘。”
程潜笑道:“不看僧面看佛面,始终欠着明明谷份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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