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刻,那白衣老头蓦地抬头,剑刺过来。
程潜把将严争鸣推开,两人分开三尺,木剑从中间穿过去,凛冽剑风削断程潜垂在肩头缕乱发。
而后转瞬就消失,下刻,场中却出现两个白衣老头,从两侧脚不沾地似飘进来,顿时将两人分开。
严争鸣错步躲闪时候,整个人没入黑影中,转眼就不见。
程潜吃惊:“师兄!”
两人谁也没吭声,默默地听半晌,仿佛围着扶摇山走圈,直到脚下法阵黯淡,最后丝光消弭在黑暗之中。
原来那天韩渊个人偷偷跑到扶摇山下,气势汹汹地布下个看似凶险阵法,就只是为听听扶摇山声音?
程潜心里时不知是什滋味。
这时,遮在他面前手突然放下来,严争鸣将发光印石往手心里敛,四下立刻黑下来,只见黑暗之中,有道白影突兀地走出来,手中提着把木剑,在不远处倨傲地施古礼,抬手拉个扶摇木剑起手式。
这是什意思?
两人脚下,个巨大法阵好像徐徐点燃烽火样铺展开,耳边传来声不知何处而来叹息。
程潜愣:“这好像是韩渊那日在扶摇山外画那个。”
严争鸣:“嘘——”
他抬手盖住程潜眼睛:“你仔细听。”
那个布阵魔修说过,此阵名为“听山阵”,能听见什呢?
他真元被牢牢地压制在内府当中,时间与凡人无异,往常仿佛能与他心意相通霜刃顿时变得无比凝滞,程潜勉力抽剑挡,只觉得老头那木剑上仿佛有泰山压顶之力,他手腕麻,加上此情此景太过怪异,程潜本能地往后退去。
这退不要紧,手中霜刃立刻有反噬迹象,这养不熟凶剑多年没闹腾,程潜都险些忘它是个什尿性。
那老人第二剑已经送到,程潜
那人旁若无人地当场演示起扶摇木剑来。
刚开始,他是袭素白布衣少年,随着扶摇木剑招式层层推进,面貌逐渐变成成人模样,手中木剑化为寒光四溢长虹宝剑,身上布衣也变成雍容锦袍。
他所行剑招每式都与师父教相同,却又说不出有什地方,有细微差别。
套漫长木剑法走完,舞剑人已经变成老人,锦袍重新变成素白布衣,宝剑重新变成无锋木剑。他垂剑敛目,整个人身上有种看破红尘静谧。
这套剑法酣畅淋漓如行云流水,两人都是练剑,特别严争鸣还是个剑修,自然看得出深浅,时间各自震惊,谁都没顾上说话。
黑暗深处先是传来细碎虫鸣,继而有不明显水声,风吹过草地,旁边似乎有个人翻个身……
严争鸣低声道:“好像是后山。”
后山山穴幽潭旁草地上,几个少年带着个不知是人是妖小东西,饥寒交迫地等着师父,就不知不觉地睡着,迷茫中半睡半醒地睁次眼,灌进耳朵里就是这样声音。
接着是风吹竹林,股竹叶香仿佛呼之欲出,有细细竹笔杆敲打着石桌,发出清脆而微带点回旋声音,下刻“哗啦”下,仿佛是纸张被风掀起,却并没有吹远,似乎是被什东西压着角,只是响个不停。
这是清安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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