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刚开口,严争鸣道冷冷目光便扫过来,截断他后面话。
程潜从小跟他起长大,他是平日里没事找事,还是动
刚开始,他心思难定,度日如年,虽不担心同在此间严争鸣,却开始担心起外面跟众多魔修与天衍处人共处室李筠等人。没料到转眼被此间主人明察秋毫地看出心不在焉,遭到疾风骤雨虐待,逼得他不得不摒除杂念,渐渐沉入扶摇木剑中。
程潜被困在这里不知多久,此间不知名主人无数次禁锢住他真元,无数次强迫他像个没入门小弟子样,将霜刃当成普通木剑练习。
可是等到那重新化成老者模样人推开另扇门,将他放走时候,程潜忽然有种奇怪感觉,仿佛这无日无月种种,只发生在念息间,他站在另个门口,抬眼看见自己入此门前被木剑削掉小缕头发竟然才刚刚落地。
程潜忽然步缩回,回头问道:“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那老者眼观鼻、鼻观口地答道:“无名,不过是你们存下来点传承。”
常之人都脱不开这个路数,点稀奇地方都没有,你觉得自己是例外,与那些常人不同,对不对?”
程潜:“……”
回想起来,旁人初生牛犊不怕虎、尚待鹏程万里时候,他自认已经早熟到失却那份少年心,旁人上下求索、迷茫不知前路时候,他自认已经循着清晰目标,远远地走在前面,旁人百般挣扎、事与愿违时,他横行世间,早就无所畏惧,旁人眷恋飞升,百般求而不得时候,他却自愿走上“人道”。
虽然从未自夸过,可程潜深藏潜意识里自视甚高让他从未将扶摇木剑中每招往自己身上联想过。
那木剑中种种剑意,对他来说,始终仿佛隔着层什,他像是艰涩地领悟别人人生际遇那样生搬硬套,从不曾真正有感而发过。
程潜又问道:“如果们选‘天’字或者‘地’字呢?”
老者道:“扶摇派自古只走人道,至于天与地,教不,没人教得,只好送你们从哪来回哪去。”
程潜听,心里忽然有个念头闪而过,快得没来得及抓住,他若有所思片刻,端端正正地冲那老者行晚辈礼,这才大步离开。
他身后传承之门悄无声息地关闭,好像从未存在过,程潜抬头看见严争鸣站在不远地方,抱着他从内府中取出来木剑,若有所思地微微低着头。
见他,程潜心里不由自主地浮起愉快,脚步都轻快许多:“大师兄……”
那中年人断喝声道:“你看天地,而后看自己,看旁人,却从不肯与自己比对,难道你不是人?你既然选‘人道’,为何不肯放下那颗大而无当天地心?”
“待人全凭亲疏远近,感慨谁,容忍谁,亲近谁,爱谁——你可曾敬畏过谁?仰望过谁?以谁为鉴?”
那中年人说到这里,蓦地将剑尖往下压,锋利剑刃刮得程潜脖子生疼:“少年不知天高地厚,骄狂浮躁,自命不凡,看你不是少年,心性也没多大长进。”
程潜后背出层冷汗。
“你若真能超凡脱俗,自觉解透扶摇木剑,为何连招‘幽微’也使不好?站起来!”那中年人怒喝道,“剑还没传完,装什死!”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