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潜:“……”
好大辈分!
他当年上扶摇山时候,这老东西那当上皇帝孙子都已经年逾古稀,程潜竟时算不出此人有多大年纪,直到这时,他才感觉到“仙山无日月”这句话真谛。
韩渊不耐烦地说道:“你管他是谁——方才在十方阵中不是都看见,这老东西胃口大得很,想将们炖成锅丹药呢,嘿,你说这有正道,有剑修,有牙碜石头身,还有个大魔头,这也随便起下锅,你就不怕吃完闹肚子?”
当时,十方阵被阵外化骨阵完全压制,牢牢地封闭,就算程潜手中有控阵铃铛也不管用,三个人边借着赭石戒指时时关注着乱作团阵外,边在封死十方阵中没头苍蝇样地找出路,途中意外遭遇吴长天,程潜这才知道十方阵中铃铛不只有个,而那吴长天不知用什法宝,竟也让阵法忽略他,将他蜡烛灭。
吴长天说完,上前揖到地:“拜见三王爷。”
程潜冷眼旁观,只觉诡异,心道:“哪门子王爷穿龙袍?”
只见这“三王爷”面貌可谓是眉清目秀、唇红齿白,那身繁复臃肿袍子穿在他身上,竟点也不显得突兀。他言谈举止间带着某种纡尊降贵似彬彬有礼,显得风度翩翩,同时,却又昭然未将众人放在眼里。
“哦,免礼。”那三王爷矜持地对吴长天做个虚扶动作,他听严争鸣出言不逊,却丁点也没恼,涵养十足,还颇有气度地问道,“严掌门?恕闭关太久,不知阁下是哪派严掌门?”
严争鸣嚣张惯,此时见个比他还会嚣张——并且看起来嚣张得更加高级男人,简直就好像大尾巴孔雀遇见只比自己尾巴长同类,心里别提有多不舒爽,再加上他在十方阵中被关半晌,当下没点好脸,皮笑肉不笑道:“哼哼,无名小卒,何足挂齿。”
此情此景不便内斗,双方只好短暂地结盟,程潜再次放出真龙旗,集真龙与魔龙双龙魂之力,这才勉强将封死十方阵撑开条小缝。
几个人
三王爷目光落到他脖子上掌门印上,“啊”声,似乎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扶摇后辈,难怪——想起来,这里离扶摇山旧址不远吧?唉,这许多人来实在多有叨扰,严掌门包含。”
吴长天沉着脸色道:“当年三王爷力排众议,手建成天衍处,给们个方便行走人间身份,同门无不感激,等并非忘恩负义之人,这些年兢兢业业,半点不曾有违当年们与皇家约定,三王爷此举却不厚道吧?”
此言出,从小不学无术严争鸣与叫花子出身韩渊都没什反应,程潜却是知道——他小时候在村里老童生家门口,偷听过老童生讲史,提过天衍处来历,老童生只说,那时候先帝不满老百姓们天到晚光想着修仙,没人干正经事,怒之下要禁道,最后被文武百官劝住,这才退而求其次,成立天衍处,专管理修士事。
程潜记性好得很,至今仍然记得老童生说过,“先帝出身行伍”,但他打量着眼前这“三王爷”,感觉他怎也不像个出身行伍模样,便诧异地开口道:“你是武皇帝?”
“惭愧,”三王爷笑道,“那是吾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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