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潜察觉到自己好像是时口快说错话,连忙试图补救:“不是,那个……”
他句话没说完,身后忽然大力袭来,恼羞成怒大师兄直接抱着他跳进池子里,对于程潜而言过于温暖水很快浸湿衣服,裹住他周身,程潜结结实实地颤抖下,还没来得及开口,严争鸣已经将他按在池边,双目灼灼地盯着他。
严争鸣只手托起程潜脸,指尖轻轻地划过沾水脸,脑子里片空白片刻,被热水蒸得酒意上头。
到这步,他决定豁出去,声没吭地吻上去。
水是烫,大师兄掌心更烫,程潜顿时有些喘不上气来,不由自主地轻轻挣动几下,结果只是这点动静,严争鸣就立刻放开他,带上点退缩小心翼翼。
程潜呆立片刻,不留神想入非非,心里狂跳,慌慌张张地转身出去。
清安居后院有个小池,是活水,清澈见底,入口甘甜,池上游小溪底部有净化符咒,里面水打上来是可以入口喝。
程潜没有惊动藤黄,也没有假手他人,他自己动手,有些生疏地笔划地画下圈符咒,将那小池中水加热,不过片刻,水池中云山雾绕,恍如仙境。
程潜蹲在池水边亲自试好水温,忙活半天,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养只不好伺候猫,虽然麻烦得要死,他却依然伺候得甘之如饴。
他刚要起身,严争鸣却不知什时候毫无声息地站在程潜身后。
严争鸣鞋底都快卡掉,程潜依然在三步远地方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好像是有点无措,又有点无奈。
严争鸣小时候就这样,他嫌凳子凉,不肯坐,就满脸不悦地站在那,声不吭,等着众多侍女和道童揣摩他心意,反正那大堆道童,总有两个聪明伶俐能反应过来,省他口舌。
可惜,此处只有程潜根木头,没人惯着他这毛病。
严争鸣心里天人斗争片刻,忽然在“绝境”中想通,他将心横,想道:“他既然敢在石芥子里说那种话,不要脸点能怎样?”
于是严争鸣仰头口气将玉壶中酒喝个干净,酒壮怂人胆,他调转船头,脸端庄镇定地从程潜面前走过,鸠占鹊巢地径直穿过清安居院子,直白地对程潜宣布道:“今天不走。”
程潜比他清醒不多少,好像条被抛出水面鱼,大口喘几口气,胸口有些发疼,对上严争鸣局促不安目光——含着说不出渴望,又不敢越雷池步。
严争鸣借着点微不足道酒意,鼓足勇气,在程潜还没有完全站起来时候,便把将他拦腰抱住。
他手心里其实都是汗,硬是不动声色地都抹在程潜腰带上,同时拖着懒洋洋长音,打肿脸充胖子地做出毫不在意样子,说道:“你这个地方不错,不来起洗吗?”
程潜沉默片刻,忍不住脱口道:“……大师兄,你哆嗦什?”
严争鸣:“……”
仙气缭绕池边,两人时两厢无语。
这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没个阴晴。
程潜没反应过来:“呃……啊?”
严争鸣扫他眼:“怎,你有意见?”
程潜毫无意见,只有企图。
严争鸣不见外地支使道:“叫你那小道童给放洗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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