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印象里,程潜好像有副铁石心肠,世上什都动摇不他,什都不能让他低头。
这点偶然泄露脆弱让严争鸣心里忽然升起诡异激动,他弯下腰拨开程潜脸侧几缕头发,越看越不知道怎喜欢,便情不自禁地弯下腰,在程潜微微皱起眉间亲下:“怎?”
程潜没吭声,看着他近在咫尺脸,心里疲惫地想道:“会不会有天他也背叛呢?”
严争鸣被他看得心头发痒,又担心他身体,不敢上手碰,只好勉强平心静气地定定神:“看什?”
程潜端详他片刻,忽然笑释然,心道:“胡思乱想什呢?他想要什,就给他什,他想要命,就把命豁给他……有什背叛不背叛。”
程潜没出声,伸手拍拍自己身侧,示意他坐下,而后闭上眼睛,抓着严争鸣手放在自己胸口。
程潜为人冷淡,鲜少能和什人打成片,唐轸是他走得最近个外人。因为心里人少,匀到每个人头上感情也就格外纯粹些,他还是头次尝到被背叛滋味。
严争鸣手比他暖和得多,更有活气,更像活人。
程潜深深吸口气,低声道:“尚万年是寿终正寝,元神投胎去,看他走得挺高兴,没有人害他。”
这事已经有人来报过,严争鸣已经知道,他诧异道:“你怎知道?”
他冷冷目光,立刻吓得松手:“前、前辈醒?”
程潜面无表情地用目光凌虐他。
严争鸣抬手将那小修士拎起来放在边,替他挡住程潜杀人视线,从背影都能看出大师兄已经气疯。
“不用管他,”严争鸣咬着后槽牙道,“你跟说,元神受损反噬,之后会怎样?”
那白衣修士结巴道:“不、不不不会怎样,程前辈真、真元纯粹又深厚,只要静心休养,用、用不多长时间就能自行修补,掌门不、不用担心。”
严争鸣没长透视眼,没看见他心里这番不与人言山盟海誓,他润润嘴唇,脸上挂着明目张胆垂涎,嘴里还在臭不要
“见到他。”程潜简短地说道,“他想给灌个传承,正好元神受损,时承受不住……不是刚才那人说什狗屁反噬,除使用禁术强提修为蠢货,谁会被自己元神反噬?”
严争鸣:“……”
他蓦地将自己手往外抽:“你想造反吗?”
“别闹。”程潜低声道,“师兄,心里难受。”
严争鸣听这话呆,他见过打架打得满身伤程潜,见过句话噎人个跟头程潜,见过勉强耐着性子容忍自己程潜,唯独没见过这蹙着眉,低声说“心里难受”程潜。
严争鸣脸色稍缓——虽然也没好看到哪去,然后下逐客令:“行,那多谢,慢走不送。”
守在门口李筠立刻笑容可掬道:“这边请,跟来……没事,不要怕,们掌门不咬人。”
不咬人严掌门脸山雨欲来地目送着他们俩走远,这才缓缓地转过头,准备与程潜秋后算账。
程潜却没心情给他顺毛,他突然往后仰,双目放空盯着床帐顶。
这反应与严争鸣料想“心虚气短”有些出入,他愣愣,将准备好兴师问罪暂且搁置,有些无措地走到床边:“还有哪里不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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