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冰天雪地中几乎化成两道流星。
于此同时,已经借着鬼影将元神转到蜀中唐轸深深地吸口气,那不可世魔龙好似刀枪不入鳞片在他掌下脆弱极,好像不堪击。
唐轸眼前血色弥漫,时连视线都模糊不清。
见血这刻,他心里步步为营百般算计全都灰飞烟灭,唐轸有种自己握住无上权柄错觉,他感觉到那股无与伦比力量。
这就是魔,天上地下无处不可来去,没有任何规则可以约束他,众生都仿佛匍匐在他脚下蝼蚁。
六郎这句话说完,整个人已经淡成把虚影,程潜本能地伸手抓,却只抓到把含着海风空气,那少年无声无息地消散,在天地间扶摇而去,再没踪影。
两人相视眼,御剑如流星般往扶摇山飞去。
“还替他把山封上。”严争鸣心道,“可真是伺候到家。”
两人行至极北冰原,再次经过玄武堂,惊动它正上空飘扬铃铛,然而这次,却没有人出来查看。
盘踞极北玄武堂好像个巨大阴影,死物般地坐在万里白雪之上,沉寂得仿佛没有人烟,柄破败玄武旗在空中孤零零飘着,冻得发挺。
兢业业地伺候他,做他道童,哪怕他其实有机会像年大大样留在扶摇山——
严争鸣失声道:“这小孩不就是……唐轸也太丧心病狂吧!”
程潜伸手扯下自己身上块碎布料,以霜刃为刀,三两下勾勒块精准清心符,抬手拍在鬼影六郎胸口。
这清心符与百年前程潜那张误打误撞半成品不可同日而语,没入六郎身体,六郎眼神顿时就清明起来,连脸上灰气都褪不少,他好似从场噩梦中醒来,定定地注视程潜片刻:“程前辈。”
程潜飞快地说道:“唐轸连你都不放过吗?你知道噬魂灯在什地方吗?你魂魄应该还没有被完全炼化,要是快点带们去,说不定还能自由,来得及……”
他是鬼
严争鸣:“怎回事?”
程潜眼扫过去,说道:“卞旭死。”
程潜话音没落,突然抽出霜刃,道“望海潮”从空中直落玄武堂,股冲天黑气悍然而起,被霜刃拦腰斩断,在空中扭曲挣动,仿佛发出声惨叫,随即心不甘情不愿地烟消云散。
严争鸣目瞪口呆:“这是已经成实体心魔?”
程潜:“估计他不是被韩渊杀,就是自己走火入魔干什蠢事……哪种情况都很麻烦。”
六郎微微地笑起来:“前辈,来不及。”
他双手捧起手中光,那团白光倦鸟归巢似飞向程潜,还没到近前,程潜就感觉出来,这是他当年打进六郎身上真元。
六郎道:“全仗前辈钉在魂魄上钉子,才能逃出来,就是它将引到此地,怕等不到你,好在老天垂怜,总算让撑到现在,将它物归原主。”
那真元径直没入程潜手心,同时,六郎魂魄也变暗变浅,看起来好像即将魂飞魄散。
“那灯本体就藏在扶摇山上块冰心火中,当年程前辈取来冰心火被他分为二,段带入雪山,段留在扶摇,冰心火能隔绝所有神识,哪怕整座扶摇山都在严掌门眼皮底下,你也未必感觉得到它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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