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天塌,魏谦也不想和麻子在大马路上抱头痛哭,难看死。
所以魏谦只是弯下腰,借着扶车动作掩去脸上闪而过难过表情,然后他抬起头,冲麻子挤出个满不在乎、乃至于显得轻蔑笑容:“你哭什?傻
魏谦从车上下来,把空书包甩到身后,冷静地打断他话:“没有,麻子,不念。”
麻子仿佛时没有反应过来他是什意思,呆呆地重复遍:“不、不不、不念?”
魏谦:“嗯,退学。”
麻子反应总是迟钝,大概真是脑子有点问题,魏谦有时候怀疑,是不是扇他个耳光,他都要分钟之后才知道疼。
脑子有问题麻子愣愣地站在原地,足足有半分多钟,他那大疙瘩摞着小疙瘩脸红成块烧红铁碳,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片刻后,眼睛里突然充满眼泪。
那是南方樱花树和本地种杂交出来,每年春天时候,飘下来花瓣有厚厚层,能把人脚面都埋住,可惜他秋天入学,还没来得及看。
魏谦像是要把这切都装进眼睛里,然后他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顺着石阶下主席台。
他在所有人没有解散之前回教室,快速收拾好自己切东西,拿起提前写好退学申请,往教务处方向走去。
教导主任并不解学生情况,只是常规性地问缘由,魏谦不想把自己弄得像贫困失学儿童样——说也没用,学校可能出于同情,经过艰难地周转给他弄来助学金,然而他主要问题不在助学金,他需要更多钱,或者更多时间来赚钱养家。
不能解决问题,何必把他脆弱自尊抬出来让人围观?
随后麻子向他扑过来,猛地照着魏谦胸口推把,魏谦踉跄下,自行车倒在地上,轱辘还在圈圈地转。
麻子张开嘴,“啊啊呜呜”地嚷嚷通,越是着急越是说不出来,憋他个脸红脖子粗,最后他忍无可忍,扯着嗓子哭出来,声音凄厉,哭声扎耳。
他虽然话说不利索,却有把嚎丧好嗓子。
魏谦胸口堵得快要炸开。
也许在他漫长生里,退学是件没什大不事,可是对于个直用功读书,期待着这能让他改变命运少年而言,退学,就仿佛是他直勉力支撑、摇摇欲坠天塌下来。
于是犯中二病魏谦只是轻描淡写地解释说家要搬到外地,不能在这里继续读。
离开教务处,他经过篮球场,篮球体育特长生正在训练,个球飞向他,他敏捷地伸手接下来,吹声口哨又丢回去,体育场上男生冲他远远地挥挥手:“谢啊哥们儿!”
魏谦对他笑下,可随即,他笑容干涩起来,他不再停留,飞快地低头走过。
魏谦把自己沉重书包拎到不远处个收破烂大爷那里,把包里书本纸张都倒出来,卖块二毛钱,魏谦又凑八毛,用这两块钱买支康乃馨,趁李老师上课,溜进她办公室,把花放在她办公桌上,然后他背着空空如也包,离开学校。
他骑着自行车回家,卖早点麻子娘儿两个还没有收摊,麻子见魏谦,惊诧地问:“七——伊——谦儿,你、你怎回、回来?忘、忘、忘什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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