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太终于还是没能把她宝贝孙女从臭流氓身边抢走,而魏谦也只好捏着鼻子容忍自己本来就不大家里住进这个讨人嫌老不死。
他们俩尽管抬头不见低头见,互相都完美地把对方当成空气,谁也不搭理谁。
那天晚上,宋小宝讷讷地和魏之远道歉,魏之远瞥眼魏谦表情,勉为其难地表示不跟她计
他自诩生哪怕贱如烂泥,也绝不向人低头……直到他妹妹用眼泪汪汪眼神,强逼着他有生以来第次妥协。
僵持好会,魏谦终于伸手轻轻地推下魏之远肩膀,小孩别扭着不肯动,魏谦于是微微用点力气,掰着他下巴,抬起魏之远头。
少年叹口气,从纸包里挑出颗最大糖瓜,塞进魏之远嘴里。
魏之远懵懵懂懂地舔下,发现是甜,他爱吃甜,但是不爱糖瓜那种甜法,所以用舌头把它推到边,腮帮子上鼓起块,他用牙把糖瓜和舌头隔离开,等着它慢慢融化。
紧接着,魏谦把手里塑料袋和纸包都塞到他怀里,然后双手伸到他腋下,像拎起只小猫样把他拎起来,抱进屋里。
步也没停。
他空着手,闷头往外走,带着几乎是破釜沉舟凄凉决心。
魏之远咬着牙想:走就走,也没什,最多接着去垃圾箱里和野狗抢东西吃,无论如何,比以前肯定是强,他已经长大三岁,自觉是个男人,别说野狗,就算那天碰到不怀好意大人,他都能用根钢管打败……
然后他就风萧萧兮易水寒地闷头撞到个人怀里。
那人从揽住他后背,熟悉、劣质烟味传来,让魏之远心情瞬间发生自己都难以理解变化——他眨眼工夫,就从个勇往直前男子汉变成个满腔委屈小男孩。
“帮洗菜去,晚上咱们吃饺子。”魏谦说着,刻意忽视屋里还有其他两个人事实,他态度几近柔和地问魏之远,“糖瓜好吃吗?”
魏之远犹豫下,点点头,过会,小男孩偷偷把隔离到牙齿外面糖瓜重新收回嘴里,舔舔,觉得也还行,没那难吃。
魏谦没有理会宋老太,也没有阻止小宝把她放进来,更没有帮小宝捡东西。
……不过宋老太期期艾艾地走进厨房,观察他反应片刻,试探着动手剁馅擀面皮时候,他也同样没说什。
魏之远心意难平,宋小宝心怀惴惴,而剩下个成年人和个几乎可以当成年人少年达成诡异默契——他们俩不约而同地保持表面上和平,谁也没输,谁也没赢。
魏之远把脸埋在魏谦怀里,死死地扒住他,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不让哥哥往里走,也不肯抬头,他拼命忍着不哭,两只手把魏谦外衣攥出层层褶子。
魏谦抬头就看见楼道里乱七八糟行李和被褥,脸色从尴尬转为防御宋老太……还有怯怯地看着他小宝。
魏谦深吸口气,有心想把这老东西巴掌拍死,可是小宝……他宝贝丫头好不容易才回来。
他投鼠忌器。
魏谦明白,自己想留下小宝,大概就必须得向这个干瘪瘦小、身无长物臭老娘们让步……纵然他心里疙瘩有拳头那大,恨不得冲破胸口呼号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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