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谦借着卫生间水池洗把脸,用最快速度把后悔与疑惑全都丢在边,他知道自己当务之急是有两件事要做:怎稳住他债权人,怎让洽谈延期问题,以及怎去补上资金缺口,C市项目究竟是想办法盘活,还是想办法撤退。
那段时间是怎过,魏谦直不想回头看。
从前他无所有时候,在家里跟宋老太为百八十块钱掐指头算来算去,感受到多半是生存压力,他责任是个家,是让自己过得好点,让妹妹来要零用钱时候,不至于因为没有而临时想什借口躲出去。
现在,他算是这个城市里有产阶级
随后,他重重地靠在椅子背上,把头往后仰起,注视着头顶天花板。
好会,老熊才呓语样地说:“有时候奇怪,还在这干什呢?难道不应该带着陈露远走高飞,周游世界,或者陪她起静静地等着最后刻吗?”
魏谦悄无声息地在老熊旁边坐下,面前是除他们空无人会议室,透亮冰冷石面长桌,表面上映出自己光怪陆离影子,看起来好像是某种神秘寓言开场白。
“可是明明知道,到这地步,见面少面,却还是不想多见她。半夜做梦都能梦见自己替她死,醒过来却不敢侧头去看她脸,你说是不是有病?”老熊下巴上露出青青胡茬,好像万年没睡过觉样抬头看着魏谦,目光中流露出种灰烬般、沉寂坦然,他说,“谦儿,你还让去C市项目那边吧,有任何需要跑腿,随时待命。”
魏谦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他连恋爱都没谈过场,怎知道人家夫妻又是怎回事呢?
那容易感受到,因为它们全都在掌舵人眼里。
现在,是在他眼里。
魏谦没有发表任何就职演说,他只是端起水杯喝口,润润喉咙,简短地说:“别不提,先请熊总说下项目部销售情况,然后预算部和投资部公布下资金缺口,听完以后,想走人可以提前散会,回去及时把辞职申请提交人事部门,想坚守留下,们讨论下个阶段工作重点——老熊,就从你开始吧。”
不过事实是,他虽然这说,但是没有个人提前退场,工作不好找,只要还开得出工资天,员工们就不会主动辞职,至于经理们……当初如果有个人有“提前退场”这样决断和真知灼见,或许他们也不会走到这步。
最长个会开完,魏谦和老熊是最后剩下。
“行啊,随便你吧。”魏谦说完,站起来走。
也许有天陈露死,老熊就解脱。
可是真有那天,老熊还是老熊吗?
岁月会把沙烁凝结成石头,会把最早、最青涩爱情凝结成什呢?
魏谦突然有些后悔那天对魏之远发火事。
魏谦站起来在老熊面前站定,老熊闭上眼。
“你闭眼干什?”魏谦没好气地说,“你不会以为自己长成这幅熊样,也有胃口亲得下去吧?”
老熊低声说:“还以为你会动手打。”
魏谦往四周扫眼:“在这?那不能,起码也会等下班,等你走到没人地方,先给你套个麻袋再打。”
老熊低低地笑出来:“真是个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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