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谦忽然收敛之前种种神色,目光沉下来,他像很多年以前,问那时才到他腰间高小远那样,再次问出那个同样问题:“哥是不是对你不好?”
而时隔多年,只会摇头小男孩长大,会说话。
这次,魏之远摩挲着他指腹,轻声说:“世界上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这疼。”
魏谦脸上并无喜怒,只是听这句话,静静地反问他:“那疼你这多年,就是为让你犯贱吗?”
他说完,径自抽回自己手,屈指扣,重重地弹魏之远脑门下,对声闷闷轻响做出评价:“西瓜熟大发。”
魏之远用高温烤箱样灼灼目光盯着他:“随便吃,想吃多少吃多少。”
魏谦始终认为自己从骨子里不算什正经人,因为物以类聚,看他身边这帮货就知道,可他总是招架不住魏之远,这套套——如果调戏良家妇女也有段位,这小子到万恶海外旧社会纸醉金迷圈回来,显然已经到专业九段程度。
随即,他又觉得这个想法有什地方不对劲。
“有把他哥当良家妇女调戏道理吗?”魏谦匪夷所思地想,“他妈,含辛茹苦养出这个臭不要脸东西,书都读到什玩意肚子里去?”
由于魏之远路上不停地用赤裸裸视线骚扰他,魏谦只好在每次等红绿灯时候,都手动把他脸按到另边去。
进停车场,然后把他塞进车里。
魏谦被他生拖硬拽,噎肚子凉风,这也就算,关键俩人在医院门口路狂奔模样,实在很像刚从精神科逃出来。
他咳嗽几声,有些气喘地质问:“车里有地方投胎吗?”
魏之远用刚中五百万、做梦样语气说:“你……你刚才是搂下吗?”
魏谦:“……”
而后他解开安全带下车。
魏之远愣许久,才转过这句千回百转
好不容易心惊胆战地开回家,魏谦才没好气地说:“以后再这样,你就给滚到后面坐着去,小学生都知道为交通安全不打扰驾驶员……”
魏之远委屈地说:“可连句话都没说,就看看也不行吗?”
魏谦无言以对片刻,而后叹口气,抬手蹭蹭魏之远下巴,用他最温和声音说:“让先试试,好吗?”
颠簸半生,他还从未试着爱个人,他甚至不知道该从哪开始,又该遵循怎个轻重缓急。
魏之远把抓住他手:“如果有百步,有你这句话,剩下九十九步就是爬也要爬过去……哥,其实比马博士贱多。”
他真没那个意思,只是当个人注意力开始放在另个人身上、又竭力想拐弯抹角地表达些温柔时候,他会下意识地做出那些动作。
然而魏谦听得出魏之远话音里雀跃和激动,当然也心照不宣地明白他为什这激动。
他回想,自己像魏之远样大时候,能像他样,做到为某个人或者某件事这样宠辱不惊、还执迷不悔吗?
魏谦觉得自己不能。
所以他放任魏之远把这个小小误会保持下去,没有解释,只是大爷样地把座位往后微调下,斜眼看旁边人眼:“干嘛,搂下你还要收钱啊?门口买葡萄干还让试吃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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