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酒意再次上涌,将睡未睡时,个孩子尖锐哭声针扎似穿透她耳膜:“妈妈!”
女孩激灵下睁开眼,“日可云车”正好靠站,发出声悠长叹息,停。
她关音乐,这回听清,孩子凄惨哭声来自不远处,正不断往她耳朵里钻。
可是……这鬼地方哪来孩子?
站牌早就不知被谁偷走,路灯也集体阵亡,四下黑沉沉,不远处是大片藏污纳垢小路,彼此勾连,深夜眼睛透过污迹横生拐角,仿佛正往外窥视,开车“人工智障”又出毛病,提前响起“终点站提示”,不等乘客抗议,就自动进入休眠,乘客们只好骂骂咧咧地排队下车。
河运输”四个字斑驳得只剩下“日可云车”。驾车人工智能可能是个“人工智障”,损坏率已经达到95%以上,目前只剩下“超安全模式”档能用,在夜色里龟速前行,每隔五分钟就要鸣笛次。
两侧车窗没有扇完整——都是被夜车鸣笛声吵醒沿途居民砸。
车里八面透风、尘土飞扬,没有人维护。因为“星河运输”公司已经倒闭两百年,现在只剩下这套停不下来城市公交系统,每天半死不活地自动跑。
此时正值当地严冬,由于行星公转规律,北京β星冬天很漫长,按照统新星历计算,要绵亘三年之久,而城市恒温供暖系统却已经因为没钱停运。凛冽寒风侵入毫无防备人类城邦,从车窗中穿堂而过,满车穷酸乘客们裹紧自己不体面外衣,像窝把头埋进翅膀下鹌鹑。
会使用这种免费公交,大多是穷人中穷人,其中还有不少流浪汉,个个脏得看不出男女老幼。幸亏车厢不密封,否则这帮乘客身上味道就能凑个生化毒气弹。
女孩皱着眉,扛起自己随身行李,跟在几个疲惫旅客身后。排在她前面是个裹着厚棉衣中年男子,身材十分瘦小,手里拽着个面黄肌瘦老头,老头被他拉扯个趔趄,正好撞她。
小女流氓双眉竖,来不及露出英雄本色,眼前突然花下,她揉揉被睫毛膏糊住烟熏眼,赫然看见,撞她老头原地返老还童,竟变成个小男孩!
“是喝假酒中毒吗?”她心里嘀咕句,又使劲闭闭眼。
随着眼前影像从
“日可云车”最后排角落里,坐着个醉醺醺女孩,脸让残妆糊得看不出年纪,她也不怕冷,夹克敞穿,露着奇形怪状内衣,腰上还纹个骷髅头——看模样,此人应该是个不太好惹女流氓。
女孩脚下放着个米来高双肩包,塞着耳机,正靠在破破烂烂椅背上闭目养神,表情有点,bao躁——因为宿醉未醒,车上还有个熊孩子直在哭闹,那哭声穿透力极强,连耳机里震耳欲聋音乐都难以抵挡。
她勉强忍几分钟,忍无可忍,把揪下耳机,预备去找点麻烦。
但奇怪是,耳机摘下来,吵闹声就消失。
女孩气急败坏地环顾四周,然而目光所及,车厢里只有半死不活大人,各自蜷缩着避风,根本没有什孩子。她茫然地打个头晕脑胀酒嗝,怀疑自己是幻听,甩甩头,脸狐疑地塞上耳机,重新把兜帽拉下来,又困倦地合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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