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普失踪。”图兰飞快地看他眼,眼睛里渗着冰渣,“个卫兵队看着他,居然能让他失踪,这基地在眼皮底下被反乌会渗透成渔网吗?通知所有人,集合!”
后面那句是冲着个人终端喊。
图兰性格活泼,对上对下都有点没大没小意思,有时候,人们总忘白银第九位队长到底是个什样人。
陆必行本想说什,张张嘴,终于还是缄口不言,看着图兰腥风血雨地走——卫队长统帅白银九,有她自己作风和方式,他不是军方人,不该多做置喙。他突然升起点无力感觉,想那时林发着高烧靠在他怀里,霍普配合他在反乌会老巢附近用先知语糊弄那些人,拿回抗体样本救下整个启明星;想霍普不辞劳苦地搭建第八星系农场基地,这趟出行回来路上,霍普还告诉他,机器人程序都已经写好,只要物料充足、有人照看,基地模式可以无限复制。
对,霍普还答应要送给他两瓶酒。
夹生鸡汤噎得够呛,个个愁眉苦脸地走,试图在心里把“无畏”俩字多叨叨几遍,好凑合着随便自洗脑下。
陆必行轻轻地吐出口气,无比想念起林静恒……哪怕他们几个小时前才刚刚见过。
他伸手按在自己个人终端上,很想联系他,可是远程通讯是双向,如果不知道对方确切坐标,就得指望对方途径某个跃迁点时候自己扫描信号。
陆必行想想,通过远程网络发条信息:“还好吗?回下吧。”
文字信息录入电磁波信号,加密后从启明星发出,被跃迁网络来回折叠,传送到遥远星空里,林静恒罕见地没有立即回复。
原来陆必行以为,人与人之间误解,都来自于距离与隔离,如果能有幸同行段,总能或多或少地模糊掉彼此间生硬边界。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些人和另些人,是注定要分道扬镳。
校场上图兰不讲究“法不责众”,因为没有人说得清霍普到底是怎跑,所以所有人起受罚,新加入自卫队员第次体会到白银九残酷军法。
周六低着头,走在受罚人群里,脸上没露出端倪,心里是不服。
霍普能干什呢?他只是个在反乌会里就被排挤倒霉蛋,被俘以后,低调配合,甚至还立功,连林静恒都不好意思再关着他,他努力地为基地、为八星系做那多事,还动辄就被拉出来审
陆必行叹口气,回头看向黑洞洞远程通讯屏幕,不知为什,从那片漆黑里,他感觉到那个人脆弱。
直以来,他觉得林静恒长得帅,毋庸置疑强大,不易察觉温柔像长在石缝里野花,又动人又撩人,陆必行从不觉得“脆弱”这个词会和林静恒扯上关系,即使是他病得要死、迷迷糊糊间从医疗舱里摔出去,那双高烧下模糊眼睛也在看着某处,带着孤注掷力量感。
他此时不太能想象林现在是什心情,毕竟,林静恒不管有什心情,也不会宣传得满世界都知道,他只是觉得心里很堵,没着没落地悬在空中,恐怕非得要亲手摸摸那个人才能落下。
“什?”这时,旁边图兰突然提高声音,“你们是干什吃?”
陆必行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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