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宣言,冠冕堂皇,假大空又没有逻辑,但它之所以能竖立在那,是因为顺应人之天性,总长,天性也不定是有逻辑,否则繁衍交配之余,为什你们这些年轻人还迷恋没用又会带来痛苦爱情?”哈登博士让机器人把仪器抬好,做出要告辞样子,“除非有天这种天性消失,但是那天人类,也许和现在们就不是个物种吧,陆总长,既然你最终亲手放弃人类进化路,就该随时做好心理准备。”
陆必行帮他拿起外套。
“做好准备,”陆必行低声说,“是啊,话说回来,天然虫洞通道还是们自己打通,真是自作孽。不过还是得代表远征队感谢您,据说搭建跨虫洞通讯,远征队从您那里受益匪浅。哈登博士,您做为人机交互专家,对通讯技术居然也颇有心得,看来是被囚禁在太空监狱里熟能生巧。”
哈登博士毫无戒心地苦笑声:“可不是,手里只有原始人工具,和
说哈登博士,您可不会是自由军团派来*细吧?”
哈登博士:“但不认同,从地球时代到现在新星历时代,横跨四个纪元人类文明,数十万年,这两个预言中长久‘稳定’并没有实现过。除伟大而短暂大航海时代,们总是在平静段时间后,就面临尖锐社会矛盾,继而走向乱向、或是战争,场爆破后满目疮痍地活下来,再走向新轮循环——周而复始,像被诅咒过。”
陆必行不笑,良久,他斟词酌句地说:“您是在说,这是自由代价?您还相信自由宣言吗?”
“这是追求自由代价,”哈登博士纠正说,“因为从古至今,不管是精英阶层还是大众阶层,都从未实现过所谓‘自由’。总长,你知道吗,甚至有人说过,‘人民不需要自由’,因为‘自由’度越高,责任就越沉重,沉重到你背不起地步,就会心甘情愿地画地为牢。连总长你都承认,你总是想把选择权交给别人,变成个‘迫不得已服从命令’人,何况们这些庸常普通人。”
陆必行深有同感,并觉得更丧。
“付出这大代价,原来大家都只是喊口号,谁也不知道自由到底是什,《自由宣言》更像个玩笑。”哈登博士说,“那为什们不从奥威尔和赫胥黎两条路里随便选条,直且永恒地走下去呢?”
陆必行神色略微闪闪,垂下头,看进哈登博士那双浑浊老眼里。
“有人说,奥威尔和赫胥黎描述世界是相反,其实他们都在描绘同种东西,”哈登博士说,“不,说不是所谓‘讽刺政治专制’——他们描绘是整个社会‘幽闭恐惧症’。”
“们就像传说中种无脚鸟(注2),永远不能停,停下来就会失活,然后灭亡。们必须扩张,必须不断开辟新世界。幽闭概念,也随着活动范围扩大而越来越宽泛,记得和静恒在小行星上讨论过这个问题,古代时候,几十亿人挤在个小行星上,也没有人觉得自己被关起来,因为在个条件好自然星球上,自然资源完全可以自给自足。可是现在,总长想断绝八星系和联盟来往,你用词仍是‘封闭’。”
愤怒、焦虑、痛苦和愚昧,就是自由意志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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