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没被挡在外面，”拜耳说，“第
星系
补给站环境很好，多住几天也无所谓……”
他想得是挺美。
拜耳话还没
伍尔夫确实没有痛苦，新型致幻剂夜皇后麻痹
他皮肤，针头进入痛感可以忽略不计，他像个中毒已深老疯子，动不动地躺在行刑台上，眼角舒展地弯起来，没有说话，只是吹起支断断续续小调——
那小调太古老，恐怕还是旧星历时代不知道哪个穷乡僻壤民歌，没有人听得出来他在吹什
。
风将夜皇后花香卷入室内，包裹住伍尔夫。
……口哨声停。
休伯特伍尔夫元帅，死于个夜皇后花开深夜。
由他亲自来执行机器人都能干暗杀任务，刺杀者给伍尔夫极高礼遇。
但顶层也是个芯片人，身体任何个部件，都可以随时被他们主人征用。林静姝此时就是利用这具身体和伍尔夫通话。
“父亲曾经在书房里挂过张照片，是
祖父、您还有哈登博士合影，后来那张照片不见，想应该是被您拿走。但照片毕竟是死物，怎比得上活生生在身边人呢？”林静姝声音从人高马大男人嘴里传出来，显得分外诡异，“所以这半年多，用‘夜皇后’，把他们重新送回到您身边，您喜欢礼物吗？”
伍尔夫目光动动，缓缓地看向床角和窗外，那些四面八方围着他转“圆盘”上清楚地扫描出他脑电波。
此时，伍尔夫眼睛里世界，幻觉和真实是重叠在起，他看见林格尔靠在床角，分享他半毯子，个人终端里打开书忘关，还浮在膝盖上，那人睡颜沉静，窗外，哈登抱着膝盖坐在花园前，仰头望向澄澈夜空——他们都还是年轻时样子，他也是。
死于背叛与阴谋。
没有遗言，似乎在昭示着，他肉体已灭，却尚未离场——
林静恒他们星舰刚刚通过补给站边检，他正在往酒里加冰，就在这时，星舰突然剧烈地震颤下，高能粒子流撞上星舰防护罩，滑开杯子被湛卢机械手抓住，冰块掉到地上，他心里突：“怎？”
“戒严。”李弗兰和陆必行从上面下来。
李弗兰飞快地说：“突然收到通知，后面星舰已经不让进，已经进来被要求立刻降落在补给站。大家做好准备，们马上对接轨道。”
那时他们在天使城要塞，g,m者能有什好日子吗？他们要随时防备着敌人无孔不入人工智能，枕戈待旦，披着血与火，想给世界挣出个未来。伍尔夫记不清他们有多少次几乎全军覆没，看着大批前辈死去，自己仓皇逃窜，记不清有多少次觉得自己恐怕要死在那里……
可是现在想来，他生中最快乐日子，居然就是在那朝不保夕年代。
那时朋友是真朋友，感情是真感情，他眼里看得见日出，心里挂着寄托。
“看来您是喜欢，放心。”林静姝愉快地说，“那再会，祝您睡个好觉，放心把未来交给吧。”
她说完就不再吭声，这位携带“五代”芯片不速之客就恢复正常肢体语言，有条不紊地给自己戴上手套，将根针戳进伍尔夫脖子：“不会感觉到痛苦，您还有什话要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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