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卢调出
图兰从第八星系发来
回函，林静恒
目十行地扫过她汇报增援说明，目光勾住最后句来自哈登博士叮嘱，随后煞有介事地说：“哈登博士特意叮嘱过，芯片人不是人，
不相信她会这
容易死在伍尔夫炮口下，联系到人工智能军团在七天前突然开始紧逼玫瑰之心这件事，你想到什？”
陆必行没法顺着他话想，因为很难分辨他这到底是真正冷静客观，还是因为接受不现实已经开始说胡话。
从他衣襟上血迹来看，后者可能性更大。
“静恒……”
“对于自由军团芯片人来说，他们没有加入人类联军理由，也没有与们合作动机，芯片人和自然人不能共存，不管最后是们赢伍尔夫，还是们被迫撤往第八星系，们……还有自由军团，双方迟早有战。自由军团最佳策略是夺走玫瑰之心，利用虫洞双方信息时间差混进第八星系，趁乱拿下，然后单方面切断通道。第星系地面本来就是被芯片人把持，这样，不管伍尔夫要选择把所有人都杀干净，在第星系自己和自己玩，要不得和芯片人和平共处……就像当年联盟先驱隔离沃托样……”
过量舒缓剂副作用——急剧上升血压,像是要撑开他肉体,岩浆样血滚过四肢百骸，烧化骨头,林静恒好像听见自己心脏爆裂声音。毛细血管难以承受地裂开,鼻子里淌出血,他下意识地吸口气，那点血就全呛进嗓子,咳得肝肠寸断,伸手捂，血沫从手指缝里往外冒。
陆必行吓得魂飞魄散,扑过来把抱住他：“医疗舱！”
林静恒腾出只手推开他,含糊地说句：“不用。”
他随意地擦两把,又捞过替他处理过骨裂简易医疗器械，哑声说：“局部毛细血管破裂，替处理下。”
鼻血倒不是大毛病，不疼不痒,点喷雾就能就解决,林静恒面无表情地扒下染血外衣,扔给湛卢，但衬衫领口还是沾点，血迹很快干涸，成斑驳锈色。
林静恒话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听不见。
他似乎不是在和别人交流意见，只是在拼命寻找依据，对自己摆事实讲道理，试图说服做自己方才决定是对，那段死亡影像定是别有用心伪造。
这是他最后心理防御。
他这生，戎马倥偬，如星空利剑，外人看来，就像是权柄与力量象征，却原来总是被“无能为力”反复磋磨，亲人、朋友……身边人与事，都像细沙样地淌过，无法挽回地离他而去，再在他指缝间留下条条细碎伤。
“静恒，”陆必行压着声音说，“你去医疗舱里躺会好不好,求你。”
陆必行嘴里“求你”向来是把万能钥匙，所向披靡，只要他说，后面跟着不管是多无理取闹要求，林静恒几乎不会不答应。
可是此时，林静恒却像是没听见样，兀自沉声说：“人工智能军团既然追着她到这，说明伍尔夫知道她还活着，也知道她踪迹——那在这种情况下，为什人工智能切换任务？”
陆必行：“……”
“对，”林静恒眼睛有些茫然地扫过周围，“图兰……图兰那封回信在哪，调出来，再给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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