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拍长庚之前连摸索动作都没有,落点准确,倒像是瞎习惯。
然而这疑惑只是闪而过,顾昀下车时候微微弯下腰,几乎就靠进长庚臂弯里,他突然除去甲胄,此时看上去竟然有些削瘦,长庚有种自己伸手揽就能将他整个人抱起来错觉。
这让他陡然口干舌燥起来,质问然时句紧逼句清明荡然无存,只堪堪维持着面上镇定,边心猿意马,般行尸走肉似扶着顾昀来到那中年人面前。
那中年人脸上飞快地闪过疑惑和戒备,拱手道:“恕在下不知道阁下竟是为‘香先生’,们小本生意,卖都是几文钱罐香凝,哪里请得起您这样……”
他话没说完,几个船工打扮汉子纷纷回过头来,个个目露精光,太阳穴微微鼓着,打眼扫就知道,这些人根本不是什船工。
葛胖小忍不住出声道:“侯爷,你为什要装成这样?”
顾昀往他方向微微偏下头,指指自己耳朵,本正经道:“聋,别跟说话。”
葛胖小:“……”
聋得真霸气。
不知是谁出馊主意,顾昀打算以香师身份混上那几艘香凝船,民间有些香行认为五感会妨害嗅觉,遂将人从小弄瞎弄聋,让他们以嗅觉为生,这样培养出来香师是最顶级,民间尊称为“香先生”,旦出师,千金难求。
,不让他操心”之间选个,从未指望过顾昀竟肯将他带在身边。
这会骤然燃起期冀,手心里出层汗。
与蛮人对峙时候他都没有这样紧张过。
好半晌,他听见顾昀叹口气:“跟来就跟来吧,不准离开身边,按着之前说做。”
根本不知道要干什去葛胖小和曹娘子“嗷嗷”地欢呼起来,长庚低下头自己轻咳声,把嘴角傻笑压下去,同时,又个疑问从他心头浮起——然对顾昀说什?
长庚微微低下头
顾昀把眼睛蒙,假装自己是个聋子,从出门开始就这幅样子,还要求别人不要跟他说话,演得格外投入。
行至码头,已经有人在那里接应,长庚掀车帘,只见个胖墩墩、笑起来团和气中年男子冲着马车道:“张先生来得晚些,是路上有事耽搁吗?”
顾昀也不知神不知鬼不觉地顶谁名号,长庚心道真正香师大概是被玄鹰半路上劫走。他神色不变,拱手道:“对不住,家先生耳目不便。”
那中年男子愣,顾昀伸手拍拍长庚臂膀,伸手让他扶。
长庚忙接住他,同时心里疑惑道:“纵然是装,他眼睛也蒙着,怎行动不见点不便?”
世上竟然还有能说服他义父人吗?
不多时,辆破破烂烂马车就往城郊方向走去。
赶车是个和尚,车里是个“文弱”公子带着两个小厮和个丫鬟,顾昀随身几个玄鹰已经不见踪影。
长庚又忍不住去看顾昀,他把身甲胄都卸,换件广袖高领长袍,把颈子上伤口挡住,发未竖冠,风流不羁地披下来,仿佛是对赶车人大光头嘲讽,眼睛上蒙着块黑布。
看不见他上半张脸,长庚懊恼地发现,自己注意力总是不由自主地在小义父苍白嘴唇附近打转,只好眼观鼻鼻观口地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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