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士
顾昀派人追他几次,双方痛苦地拉锯整整年,后来顾昀见那孩子实在好像只关不住、熬不出幼鹰,只好妥协,由他去。
只是长庚走到哪都会遇到几个神出鬼没玄铁营侍卫便装跟着他。
再后来,长庚在然和尚引荐下,拜在位名不见经传民间高手门下,跟着师父过上神出鬼没日子,走遍河山各地与无人去处,度甩脱玄铁营。
不过每次在驿站附近出现,又会被重新盯上,他才刚入蜀中,这位小将士便等着他。
只是如今长庚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腔无所适从、满腹倔强少年。他径自牵马走到那人面前,和颜悦色道:“辛苦这位兄弟,义父可好?”
谈兵,可笑得很!魏王造反事没看见吗?这些统帅们天高皇帝远,倘若生异心,皇上江山稳不稳不说,还不是咱们这些老百姓倒霉?听人说,兵部这辖制,到时候军费不知要少多少呢,民间也不必背那许多税,难道不是好事?”
此言出,酒肆中磕牙众人纷纷点头,招呼书生坐下老者也开腔,说道:“安定侯还没跳出来反对呢,别人倒是先替人家炸锅。”
书生原本没怎在意,听“安定侯”三个字,下意识地抬头,脱口问道:“与安定侯有什关系?”
那老者笑道:“公子这就不明白,此次皇上看似未动玄铁营,实际却是分安定侯手上兵权——你想啊,若是往后四方将士,只有击鼓令可以调动,那安定侯手中玄铁虎符怎说?没有击鼓令而用兵者以谋反论,那倘若兵部不给击鼓令,五大统帅是听兵部,还是听侯爷?”
书生笑道:“原来如此,学生受教。”
小将士有些讷于言语,没料到长庚会过来找他搭话,手足无措地回道:“殿……少爷,主人切都好,说要是年底边境平稳,就回家过年。”
“好,那过两天就启程回京。”长庚听点点头,看不出有多欣喜,也看不出有多勉强,说着,将刚打满酒壶递过去,“路辛苦,兄弟喝口酒暖暖吧。”
小将士再不懂事也知道自己突然出现很碍人眼,不料长庚非但没有急,还和颜悦色地请他喝酒,时间简直有些受宠若惊。
他没敢用自己嘴碰壶嘴,战战兢兢地隔空喝口,滴也没敢洒出来,双手还回去,替长庚牵好马。
长庚:“春天时候其实到西北去过趟,只是义父军务繁忙,便没露面烦他,古丝路真是繁华,堆瀚海黄沙之地,竟也能变得摩肩接踵,走遍大梁全境,比那里再繁华地方不多。”
说完,他见掌柜打好酒,便不再听这些乡野村民们胡说八道,客客气气地给与他让座老者道谢,放下酒钱离开。
他方才出酒肆,便见方才空无人地方,有个人已经等在那里,也不说话,见那穷书生似乎有点尴尬,利利索索地行个礼,便站在边当壁画。
书生无奈地扶下额头,心道:“追来得越来越快。”
这“书生”正是长庚,四年前跟顾昀吵架后,被玄鹰路“护送”回京城。
推拒皇帝诸多嘉奖,长庚足足尝试半年,每天都在和侯府家将过招,最后终于成功逃出安定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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