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三大匪首已经将自己部下清点完毕,静虚道人看着鸦雀无声匪群,瞬间竟也生出千军万马豪情来。
他冲天抱抱拳,高声道:“各地驻军官兵钢甲横行,声势赫赫,玄铁营如鬼鸦天降,威震海外,大梁兵强如此,然而不过十来年矣,福建、江南水军先后哗变叛乱,为何?”
“若非昏君当道,佞臣横行,等黔首何以飞蛾扑火,舍命而搏?今日你兄弟被逼至绝境,身家性命如千钧履薄冰,退让唯有死路条,非置之死地断无生机可寻,可愿与歃血为盟,共谋大业,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众山匪辈子打家劫舍,认字还不如自己手指头多,顿时被静虚道人抑扬顿挫地鼓动得头脑发热,好像已经看见自己位列王侯将相。
静虚接过旁边个手下递过来酒杯,口干,将杯子往地上摔:“成败在此举!”
“大帅!”傅志诚突然大吼声叫住他,“姓傅这辈子杀人放火、扒坟掘墓,什缺德事都干过,可奉命驻守南疆,直兢兢业业,从未有过二心!自忖对得起皇上,如今却落到这个后果,不知其他袍泽兄弟们知道心里会怎想!大帅,你心里怎想!”
顾昀深深地看他眼。
瞬间,傅志诚还以为他触动顾昀。
然而顾昀却既没有被他激起感慨,也没有发火,他脸上好像挂着张狂风,bao雨吹不透面具,掉头离开:“怎想,你管得着吗?”
“季平,你带玄鹰先行步,务必在贼人之前接管西南辎重处,小安——”
疑是解鹰甲,难道会不清楚这甲没有战斗力吗?对方这样将鹰甲高高挂起,毫无疑问是调虎离山之计。
问题是“山”在哪?
打蛇要打七寸,南疆驻军……甚至顾昀自己七寸在哪里?
顾昀忽然转身走向傅志诚:“你平时让那帮土匪将紫流金送到什地方?”
傅志诚脸血,迷茫地看顾昀片刻,反应过来什,脸上露出游移神色——承认私运紫流金,岂不是坐实谋反罪名?
众山匪喝壮胆酒,噼里啪啦地摔杯子
之前在蜀中跟着长庚玄铁营小将士应声出列。
顾昀:“领支南疆驻军,佯攻山匪聚集山头。”
小安:“是!”
“慢着,”顾昀道,“把他们甲涂黑,泼点墨就行,不用特别逼真,机灵点。”
这手还是跟然和尚学,小安先是愣,随即立刻反应过来顾昀意思,欢天喜地地跑。
就在这时,长庚在顾昀身后轻轻地开口道:“傅将军要想清楚,蒯巡抚已死于你手,有兵部孙大人作证,你纵兵行凶谋逆之罪无论如何都落实,个必死之人,死在京城和干脆死在这里有什区别呢?”
傅志诚从未见过四殿下这样温文尔雅身贵气人,乍见这年轻人,可能怀疑他连个水缸都扛不动,然而此时,他毫不怀疑,倘若自己不配合,那“书生”模样四殿下能说到做到地刀杀他。
顾昀适时地接道:“你要是肯识相,现在还有戴罪立功机会。”
傅志诚嘴唇颤抖半晌,声气不稳地说道:“西南辎重处,没有另设他处,直接让静虚将紫流金送到西南辎重处,滴都没往府上搬。”
顾昀直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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