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怕谁不定,反正长庚是有点怕他们,忙招呼家将和侍卫上前将沈易扶起来:“赶紧把沈将军抬下去。”
顾昀靠在桌上,按着额头笑得高深莫测,要不是目光涣散,真像个清醒。
沈易被侍卫们七手八脚地扶起来,还不肯老实,边挣扎,边含糊不清地说道:“你……顾子熹,你心里……里,是放下,可皇、皇上心里放不下,他始终怕你,像先帝样怕,能不怕吗?当年他们那毁你,可你竟没死,玄铁营竟也还……还那威风,那些人就想,若是易地而处,他们会怎报复呢?以己度人啊,子熹……世上人都在以己度人……”
长庚酒量般,被顾昀闹着灌不少,本来也只是勉强撑着线清明,谁知听这话,他骤然激灵下,愣是让沈易说清醒。
“他们那毁你”是什意思?
沈易叹道:“这多年从京城到西域,到北疆,再到楼兰,哪都有你,以后突然没有,心里还怪不是滋味。”
顾昀:“少废话,喝酒。”
葛晨跑过来诚恳地道:“沈将军,西南那边有些认识江湖朋友,以后你要是有什不方便事,可以让他们去办!”
沈易看着他热泪盈眶:“江湖朋友就不必,能把你那木鸟送只吗?”
两人相见恨晚地执手相看泪眼,跑到边唾沫横飞地聊起“如何延长火机寿命”来,被顾昀人罚三碗。
傀儡全都被葛晨翻出来,也不知他多长时间修整好,群大黑脸个个行动如常,往来如飞,并且水地卸甲胄与兵器,字排开,手里各自拿两把绸缎扇子,支楞八叉地在院子里扭秧歌——曹娘子作为其中唯个血肉之躯,穿红戴绿地正在领舞。
顾昀:“……”
沈易摇头感叹道:“真是天才。”
顾昀:“……啥?”
沈易搭着他肩膀说道:“葛晨那小子,真是个天才,想起这天才当年经手第火机钢甲还是从手里接过去,简直……啧,恨不能把他抢到南疆去。”
他不确定沈易说是不是醉汉胡言乱语,忍不住上前步,想听得更清楚些。
谁知沈易嗷嗷叫通之后,转身就扶着柱
葛晨三碗下去就快滚到桌子底下,曹春花人来疯,跟院子铁傀儡滚成团,长庚照顾完这个照顾那个,左支右绌。
后来果然都喝多。
沈易拽着顾昀,大着舌头还要啰嗦,啰嗦成车轱辘话:“子熹……子熹啊,你顾家在风口浪尖上,嗝……直在风口浪尖上,你要小……小心……”
顾昀趴在酒坛子上,动也不想动,话也懒得说,只是笑,笑就停不下来,眼泪都出来,边笑边想:“顾家就剩个人。”
沈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横着走两步,巨响声倒在地上,嘴里还在嘀咕:“皇……皇上怕你。”
顾昀:“……”
总觉得沈将军这话哪里怪怪。
长庚果然给顾昀做碗寿面,上回他只是打个鸡蛋,还把蛋壳打进去,不料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他再回来下厨,水平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做得太好,顾昀当着他面再没提什“君子远庖厨”之类扫兴话,差点把碗也起吃。
三碗黄汤下肚,院子人都无法无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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