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是,其实最好就是延续先帝时对紫流金不松不紧管制,稳住,先解决当务之急银子问题——自从耕种傀儡推行,每年产粮食好多都烂在粮仓里,米价越来越贱,屯粮都改成存金银,统共那点金银,都囤到仓里,国库自然充实不起来,银子是不可能凭空变出来,增加铸币现在看来也是远水解不近渴,只能靠从洋人那里来,古丝路旦完全打通,义父是不世之功,平百个叛乱也抵偿不。”
“有钱,等于房子有梁,人有主心骨,到时候再小火慢炖,点点调理内政,问题虽然都在,但事态不至于被激化,百年国泰民安可保,平稳过度两代人,或许会找到条出路。”长庚说到这,略叹口气,“可惜几年之内两场叛乱都和黑市有关,皇上反应过度不足为奇——所以直怀疑东海与南疆事并非出于偶然,正在借着临渊阁力量追查,刚刚隐约摸到条线,但他们是在太狡猾,义父,你定要小心。”
顾昀听完好半晌没吭声,脸
不可能,他姓李,哪怕将来当个风花雪月闲散王爷,也不可能辈子躲在安定侯府里。
“想去大理寺可以过阵子,最近先不要去,”顾昀道,“最近皇上要查紫流金黑市,江大人那里焦头烂额,已经够乱,你不要搀和,别再把临渊阁搅进去。”
长庚“哦”声,对这个消息并不意外:“这快?皇上果然等不及,前两天还在想皇上准备什时候重启融金令呢。”
顾昀:“你怎知道?”
“猜,”空中开始飘起小雪,长庚顺手从个僧舍门口拿把油纸伞,伞小,长庚又直将伞在往顾昀那边推,不多时,露在外面肩膀就覆上层浅浅雪花,他也不去掸,依然走得不徐不疾,还好像颇为享受似,“其实也不能算猜,义父想,皇上、先帝、甚至武帝——他们虽然各有各英明神武,但在紫流金上都是样,将此物视为心头大患。”
顾昀直将他视为后辈,头次与他并肩而行,听他想法,觉得颇为新鲜,便不插话,只是听。
“小时候在雁回镇时候,亲眼看见过朝廷为紫流金劳民伤财,这些年也直在想,为什非要严加管制呢?倘若大家都能像买粮食撕布样随意买卖紫流金,不也就没有黑市吗?”长庚摇摇头,“后来才知道那是不可能,说句大逆不道话,别管谁当这个皇帝,是昏是明,是文弱还是好武,都不能容许民间紫流金交易,否则自今往后,大商户、洋人、夷人、甚至掌握部分资源*员、为非作歹贼人……每个人手里都会握着把这样刀。”
顾昀:“像南疆那几个土匪。”
“不错,”长庚接道,“这还只是黑市,只是土匪,只是小小南疆几个山头,若扩大到大梁全境呢?若人人手中有‘刀’呢?朝廷不可能兼顾所有人利益,到时候必然按下葫芦浮起瓢,会受制于那把‘最大刀’,这样每个人都想握住这把屠龙宝刀,他们会无法无天地互相争斗吞并,像养蛊样,等蛊王出头,江山是谁家?”
顾昀皱皱眉:“长庚,这些话听完就算,不要跟别人提起——那按着你意思,重启融金令是势在必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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