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将军,大沽港不可能……”
“躲开!”连巍将白虹箭小兵推开,大喝声扛起百十来斤吹火箭,砸在白虹弓上,他狠狠地抹把脸上雨水,双手抠住白虹校准。
第支吹火箭被白虹弓狠狠地轰上天,空中,吹火箭尾部铁壳脱落,紫流金光仿佛把刀枪不入冥火,猛地将吹火箭加速,流星似喧嚣而过,擦着海怪上战旗落入旁边海水中。
飘扬教廷战旗被巨大冲击力当空扯成把尿布,随风四散,而吹火箭去势不减,正中条横冲直撞西洋海蛟,海上炸开朵绚烂烟花。
连巍纵声长啸,须发怒张。
昔日斩黄沙割风刃早已经锈得连装紫流金小槽都打不开,成柄压手黑色铁棍,除半夜三更劫道打闷棍,想必再没有别用场。
然而当他重新将它背在身上时候,忽然就找回当年那种玄甲在身、睥睨无双感觉。
多年沉湎与肥膘下,雪刀与钢甲都烙入骨血里,依稀还在。
长蛟连成铁栅栏与横冲直撞海怪正面遭遇,短兵相接,西洋战船像风雨中鬼魅,海上疾风也赶不上它们,疯狂风浪掀起似乎能吞噬大陆大潮,炮火连天,无数条战船转眼分崩离析,沉入涛浪滔天大洋之下。
“将军,铁栅栏恐怕挡不住!”
眼,他心里便哀嚎声“老天爷”,从前胸凉到后背。
“将军怎办?”
“所有……”连巍喉头动动,“长蛟先行,不必打招呼,重炮轰……慢着,上铁索,对,所有长蛟并行,上铁锁!在港外连成铁栅栏!”
“架白虹——”
“通知在港渔船和商船立刻撤离!”
无主帅令,玄铁营寸步不敢退。
大沽港遭袭消息连夜送到时候,顾昀正在帅帐中同谭鸿飞与御林军统帅韩骐起最后梳理京城城防。
惊闻消息,韩骐几
“将军,左翼船沉得太多,铁索……”
“瞭望塔——小心!”
颗远处打来火炮火龙似卷过来,连雨帘都压不住那熊熊地火光,“轰”声正中座瞭望塔,高塔趔趄下,缓缓地在空中弯下腰来。
塔顶盏雨中穿行风灯灭。
连巍把推开亲卫,登上战船甲板,咆哮道:“重炮不准停,白虹上吹火箭!”
连巍低头看眼自己怀中,“烽火令”还没来得及收起来——那是大梁最高级别战备警告,旦收到“烽火令”,说明全境已经进入随时备战状态。
烽火令落款是个“顾”字,那是安定侯亲自签。
当年玄铁营在北疆遇袭,十多位大小将领含冤脱下玄铁黑甲、放下割风刃,散落各地,隐退隐退,养老养老——连巍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会被困在小小港口码头上,每天无所事事地带人在码头上走圈,时而管管渔人们聚赌闹急斗殴小事……甚至惊闻北大营为当年之事哗变,他都没有勇气像谭鸿飞样站出来讨个说法。
“传讯北大营,”连巍紧紧周身甲胄,深吸口气,用力将自己鼓出来肚子缩回去,“报安定侯,大沽港遭西洋海军偷袭,快去!”
连巍提步而出,临走时想起什,将立在墙角蒙尘多年割风刃拎起来,轻轻抚摸下,转身背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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