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昀抬手用笛子敲下他头,对自己丧心病狂技艺毫不脸红:“就是为让你醒醒,这几天跟睡还是让人给你收拾个亲王帐?”
刚有几分清醒雁王被这突如其来调戏砸个满脸花,时愣在原地。
顾昀眼睁睁地看着长庚自耳根下起片红,路蔓延到脸上,不由得想起当年自己发高烧,长庚替他换衣服时那个不自在模样,当时只觉得无奈,这会心却痒起来,心想:“你趁骨头断堆只能躺尸时候占便宜那会,怎就没想到有今天呢?”
顾昀道:“怎又不吭声?”
“不用麻烦……”长庚挣扎半天,咬牙下定决心,“……正好要看看你伤。”
候是不是还因为不肯带你来生过气?”
长庚虽然滴酒没沾,脚步却直有些发飘,总觉着自己在做梦,梦话道:“怎会无聊?”
顾昀想想,从怀中摸出他白玉短笛:“给你吹个新学塞外曲听好不好?”
长庚注视着短笛目光格外幽深,感觉这场梦他是醒不过来。
正这时候,整顿防务沈易归来,老远就听说雁王殿下亲临,本打算抱着复杂心情过来叙,不料还隔着百十来米,先眼尖地看见顾昀抽出他宝贝笛子,沈易顿时如临大敌地脚步转,扭头就跑。
顾昀忍不住接着逗他道:“只看伤?”
长庚:“……”
顾昀手中乐器从竹笛换成玉笛,又在苦寒无趣边关修行半年之久,可是技艺却奇迹般地毫无进步,催人尿下功力还犹胜当年,阕塞外小曲,吹得人肝胆俱裂,不远处匹正等着重装辔头战马吓得活像被群大野狼包围,锥心泣血地嘶鸣起来,玄鹰斥候从天而降,踉跄步愣是没站稳,直接扑地,摔个讨压岁钱模样。
长庚:“……”
他总算找到点自己没在做梦依据——这动静已然超出他狭隘想象力。
曲终,自以为隐晦地风花雪月把顾昀有几分期待地问道:“好听吗?”
“……”长庚迟疑良久,只好诚恳道,“清心醒神,有那个……退敌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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