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z.府开始不肯开仓放粮,年前长庚曾亲自领钦差职,边为烽火票事游走各
顾昀低头打量已经熟睡长庚眼,看得出他果然如陈姑娘所言,睡得并不安稳。
别人是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长庚却是无论睡前有多开心事,闭上眼都没有好梦等着。他眉心已经皱成团,关外雪月下脸色显得惨白,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像是抓着根救命稻草似揪着顾昀角衣服。
乌尔骨是种极耗神智毒,醒着时候尚且能凭着意志压抑二,睡着以后却会变本加厉反噬,总是睡不够顾昀想象下都觉得毛骨悚然。
他试着将自己衣角往外抽下,抽不出来。长庚却仿佛被这动静惊动似,攥得更紧,脸上甚至闪过点说不出厉色。
军营重地,顾昀不便断着袖出去与手下商议军情,只好叹口气,伸长胳膊将长庚外衣上荷包解下来,从旁边够个杯子过来,将安神散倒点在杯底,压实后点。
躁,很快被回过神来顾昀反客为主。
顾昀翻身起来将他压在怀里,突然发现难怪古人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寒冬腊月天里抱着这个贴心人,也不必身在什侯府什行宫,只要在寻常民居小院里,有那巴掌大间小卧房,烧点能温酒地龙就足矣,骨头都酥透,别说打仗,他简直连朝都不想去上。
这次似乎又与当年城墙上生离死别吻不同,没有那绝望激烈,顾昀心里忽然有角塌下去,腾出块最柔软地方,心道:“这以后就是人。”
良久,两人气息都有点不稳,顾昀抬手拧暗汽灯,摸摸长庚脸道:“你路过来太累,今天就别招,好好睡觉,嗯?”
长庚捉住他手。
浓郁安神香立刻在帐中弥漫开,顾昀将杯子放在枕边,俯身在长庚额上轻轻亲下,长庚可能是醒,又没有完全醒,迷迷糊糊间似乎也知道是谁在身边,脸上痛苦神色终于稍减,总算松手。
顾昀有些忧虑地看他眼,披着夜色出门。
这个年关凄凉极,除夕夜里,关内传来寂寥鞭炮声,寒风扫过,只见红纸屑随风飞舞似彩蝶,远近却不见点爆竹顽童。
就算是京城,起鸢楼已经塌半边,往年达官贵人们掷千金争抢红头鸢也都不见踪影。
大批流民过江而来,冻死批,又饿死批,易子而食之事时有发生。
顾昀亲亲他脸,调笑道:“以后有是机会收拾你,睡吧。”
长庚:“……”
这好像和他预想有些不同——可他确实也是累得惨,这天心情跌宕起伏又太耗神,没会就迷糊过去。
顾昀只是略微打个盹,刚过四更天,他便披衣而起——倘若不是长庚来,他这些日子基本也是连轴转。
京城中辎重清点情况,饷银如何分配,紫流金还有多少,怎分布兵力怎打……诸多种种安排都要主帅过目,别看他嘴里将“挑拨离间”之计说得简明扼要,可真功夫还在细节处,阵前多份准备便多分胜算——虽然顾大帅笛声杀伤力极强,可围城千军万马,若只靠西北枝花刷脸和“魔音穿耳”两招退敌,手段未免太过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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