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
架玄铁重甲毫不犹豫地扑过来,把抱住顾昀,错步间转身以三层钢板后背为盾护住他——
白初道:“有幼弟名正,年方十六,不及加冠成人,所幸天生还有把力气,君子六艺虽大多不行,但骑射之术尚可,草民知道玄铁营乃是国之利器,将士们个个都是精锐,以他资质原是不配,只求能让他当个跑腿侍奉小厮之流,跟在大帅鞍前马后调教几年,日后高堂在天有灵,叫他长成个顶天立地男子汉。”
顾昀看眼那少年,见他长得虎头虎脑,也不插话,兀自在旁边红着眼圈抹眼泪,便暗叹声:“先生快快请起,这都是小事……”
白初按着那少年脑袋上前几步,逼他跪在顾昀面前:“给大帅磕头。”
白正大概是个心眼实在孩子,让磕头就玩命磕头,点虚都没有,脚下石砖地让他磕头直震,顾昀无奈,只好弯下腰要将他扶起来,然而他刚碰到那少年双肩,便是怔,只觉那孩子双肩不住颤抖,不像激动,倒像……恐惧。
几个念头突然从顾昀心里闪过——
自来到顾昀面前,也不僭越,隔着水亲兵,远远地站定。
个亲兵在顾昀耳边道:“大帅,路上听人说,好像就是这书生将被西域人掳去难民归拢到起,保全多人,还设计泄露西域狗贼行踪,让楼兰王子有机会偷袭。”
顾昀先是愣,还没等他细想,便见那书生已经带着身边少年跪下来。
顾昀对外虽然刚耍完流氓,对这些人却不敢有点轻慢,忙道:“先生不必这样,快请起,怎称呼?”
那书生拒绝他搀扶,沉声道:“大帅,草民姓白名初,是个久试不第穷书生,没出息得很,因父母早亡,家境贫寒,便绝科举之心,去年带着幼弟来古丝路给人写写算算讨生活,不料遭此大难,白某虽不才,亦是圣人门下,知道‘不辱先,不辱身,不辱理色辞令乃士之节’道理,然而情势所迫,落入敌手,为苟全性命,被那些狗贼肆意侮辱,施以宫刑……”
西域联军在古丝路处因行踪泄露而遇袭,损失惨重,怎会不震怒?
那首当其冲,他们便会拿这些嫌疑甚重中原俘虏开刀,别人先放边,但领头那个无论是否与这事有关系,绝对少不被牵连,敌人才不会管这其中有没有冤情,也根本不必有证据,只消点怀疑就不会留下他性命。
这次换俘,放回些老弱病残就算,怎会把这个白初也放回来?
方才他就隐约觉得不对劲,可是被那白初和着数十人大放悲声背景说出那样番话,他心里时又激荡又愧疚,没有深究!
顾昀警觉,当即后退,就在这时,只听声大吼,那“白初”整个人胀大圈,清瘦脸撑圆,皮肤寸寸皲裂——他脸上竟掉下张撕裂人皮面具来。
顾昀吃惊,时不知该说什好,亲自越众上前,来到那兄弟二人面前,沉声道:“是们来迟。”
白初道:“苟延残喘到如今,不过是想亲眼得见王师收复失地。”
顾昀肃然拱手:“先生之功赫赫,定会上报朝廷。”
白初低低地笑笑:“残破之身怎敢居功,只是草民有个不情之请。”
顾昀:“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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