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庚脸色青白片,伸手把衣服缓缓归拢好。
那城上拉弓、箭射死东瀛贼首手指剧烈地颤抖着,他垂下眼低声道:“虽因人之过而恶视天下人乃是懦夫行径,但……”
他咬咬牙,话音不由自主地断下,揖到地:“方家姑娘兰心蕙质,该有个终身所托,臣弟性情古怪,实在不喜人近身,什婚事……皇兄往后还是不要再提。”
李丰愕然道:“这是什话,堂堂亲王,岂有辈子不成亲道理?”
长庚面无表情道:“那皇上不如卸下臣王爵,放与那些个野僧人浪迹江湖?”
“臣弟不愿意,”长庚给他行个大礼,声音都不对,“长嫂如母,皇后娘娘片爱护之心被臣弟辜负,皇兄还是治罪吧。”
李丰皱眉道:“因为什?你是听说那姑娘什不好,还是另有心上人?这里没外人,不必避讳谁,尽管说就是。”
长庚目光在西暖阁内扫,固执着不肯吱声,眼圈微红。
李丰当然不是为给雁王找桩好亲事,他也万万不会看着方家与雁王结姻,这样虚情假意提起,其实是方才试探还没完,也没想到会激起雁王这激烈情绪,当下起几分好奇,挥手叫内侍撤出殿外候旨。
西暖阁中只剩下兄弟两人,李丰道:“这会能说?”
。”
长庚心里狠狠地跳。
李丰亲切地说道:“方大学士嫡孙女年方十七,正待字闺中,听说此女早有贤名,书香门第姑娘,教养想必也好,出身也不算辱没你,可堪佳偶。你大嫂听说,很想替你张罗二,多嘴问句,若你中意,皇兄替你做这主,如何?”
这门亲事非但好,简直是太好——大学士方鸿虽已致仕多年,但满朝要员有多半要拜他为座师,膝下三子,个个出息得很,更有位刚接任户部尚书,自元和年来,世家门阀,隐隐以方家为首。
长庚脸色却瞬间变得极难看。
李丰:“……”
雁王看着是光风霁月、知书达理,实际小脾气不少,而且犯起脾气来也不疾风骤雨、摔杯子摔碗,就句话“撂挑子不干,爱找谁找谁去”。
李丰气结,拿他没办法,当即发通火,让雁王滚出去,雁王二话没说滚。
内侍有眼色地路小跑跟上来,屁颠屁颠地问道:“王爷,回军机处吗?”
雁王十天半月也不定回家趟,几乎
长庚对他深施礼,没吭声,却先缓缓解开朝服衣领。
李丰吃惊,整个人站起来:“这……”
雁王那年轻胸口上布满陈年旧伤疤,最触目惊心便是处烫伤,离咽喉很近,细细条,像是被着着烧火棍抽。
“还请皇兄恕臣弟御前失仪之罪。”长庚低声道,带出点不易察觉颤抖。
李丰大惊过后随即反应过来,呆好会,才放柔声音,低声问道:“是当年那个蛮族女人吗?”
李丰长眉挑,问道:“怎?”
长庚转身掀衣摆跪下,脸绷得死紧,只是不吭声。
李丰奇道:“你这是做什?”
长庚言不发,跪着不吭声。
李丰再怎亲切也是皇帝,见他这样,脸色也撂下来:“看不上就说看不上,你堂堂亲王,谁还能逼你婚不成?摆脸色给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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