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昀再聋也听出他是故意,何况还没来得及很聋:“……你来劲吧?”
长庚眼睛在黑暗床幔中亮得惊心动魄,不依不饶地将声音压得又低又轻柔,撒娇似在他耳边道:“义父,你当年说过‘就算到京城,也有你护着’,还记得吗?”
顾昀脸色变几次,对长庚这手消遣自己新招实在无从抵抗,只好计划起战略性撤退,推长庚道:“行,别不要脸,该干什干什……嘶!”
“该干什
“不怕,”顾昀哄道,“疼疼你。”
倘若这半瞎看得见长庚此事表情,大概就不会说出“不怕”俩字来。
长庚俯下身亲他,顾昀被他亲得心头火起,正想翻身将此人就地正法,突然,长庚不知犯什毛病,脱口叫他声:“义父……”
顾昀:“……”
他直接让长庚这嗓子叫软,再大情欲也熄火歇菜地被拢成团关进铁笼里。
顾昀低笑道,“说来听听。”
长庚何曾见过这种连撩拨再戏弄调情,舌头当即打个结:“…………”
“这种事上,光会想可不行。”顾昀隔着衣服抚过长庚腰身,在他大腿根上不轻不重地摸把,长庚差点跳起来,气都不会喘,左支右绌地抓住顾昀四处作怪手,把火从小腹直烧到嗓子眼,感觉自己就要烧成飞灰。
顾昀已经挑开他衣襟。
胸口凉,长庚才突然反应过来什,把按住顾昀手,但已经来不及——他胸口颈下大小疤痕猝不及防地袒露出来,被那微带薄茧手指碰,滋味简直不要提,长庚方面忍不住躲闪,方面又口干舌燥,两耳微鸣,不知该是进是退。
顾昀连着抽好几口气,有心想冲长庚吼声“这种场合瞎叫什”,然而回想起来——人家也确实没叫错。
听说有些男人私下里特别喜欢这种背德禁忌感,最愿意让床伴在被子里乱叫,可惜顾昀万万无此爱好,并且完全理解不,这年半载间,他好不容易才习惯长庚直呼表字,渐渐不再拿他当干儿子看,谁知这种关键时候骤然遭遇到“义父”二字,真是撞个头晕眼花。
长庚好似浑然不觉他别扭,难以自抑似连着叫他几声,毫无章法地下下亲吻着他,亲密里又带点让老流氓如坐针毡虔诚,配合“义父”这称呼起效果绝佳。
顾昀仿佛浑身上下爬满蚂蚁,终于忍无可忍地偏头:“别这叫。”
长庚停下来,静静地凝视他片刻,忽然伏在他耳边道:“义父,看不清就把眼睛闭上,好不好?”
顾昀连日赶路,又在床边等宿,身上那点药效好巧不巧这时候过劲,开始看不清东西,然而气氛正好,他也不便掏个琉璃镜戴上——戴着那玩意实在太像个准备拆钢甲长臂师,破坏情绪。
此时他全凭双手触感,自长庚身上凹凸起伏疤痕上掠过,比亲眼瞧见还要触目惊心。
顾昀:“疼不疼?”
长庚低下头,深深地看着他,答非所问道:“早结疤。”
顾昀心里时涌上百般滋味,连澎湃色心都减些,他眯细逐渐模糊眼睛,在那些伤疤上细细地摩挲,长庚实在受不,忍无可忍地轻轻呜咽声,扣住顾昀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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