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庚面无表情,
太子吃惊,小男孩都爱听大英雄故事,此时见到真人,方面激动不已,方面还要在父亲面前勉强维持太子威仪,小脸都涨红,磕磕巴巴地道:“顾、顾将军!不……那个……皇叔公不、不必多礼。孤……还习过皇叔公字呢。”
顾昀神色有点古怪:“……殿下太客气。”
“皇叔公”仨字给他会心击,叫得他觉得自己长出两尺长胡子。
那天李丰挥退四下,只留下太子随行,谁也不知他和顾昀聊些什,宫人只知道,小太子似乎与安定侯十分投缘,直缠着他不肯走,最后趴在顾昀肩头睡着,是安定侯亲自送回东宫。
临走时,隆安皇帝特意嘱咐顾昀,要是有工夫,常进宫来看看,也指点指点太子。
朝堂上,亲商会派指责世家“结党营私,祸国殃民”,“站着说话不腰疼”,更有甚者,,bao跳如雷指着对方鼻子骂“你有主意,让流民去贵宅安顿可好”。
几大世家脸红脖子粗地争论“商贾之人何能登大雅之堂”,“紫流金国之重器,岂能流入私人之手”,最后干脆是“不知几位大人收受贿赂几何,与这些挑担货郎穿条裤子”。
然后排将军在安定侯不吭声情况下面面相觑,起作壁上观,末由军机处跑出来你句句地和稀泥。
顾昀抬头看眼隆安皇帝,只觉李丰真是老,不过三十来岁,已经华发遍生,脑门焦头烂额戾气,有那瞬间,顾昀忽然想:“倘若当年城将破时,他被枚流矢钉死在红头鸢上,是不是对他而言反而是件好事呢?”
李丰似有所感,正好抬头碰到顾昀视线。
之前皇上与安定侯翻脸,军政离心之事似乎只是场被人刻意淡忘涟漪。
而此时望南楼雅间中,江充匆匆赶到,从袖中取出份密函递给长庚:“王爷,您看看这个,们在朝中根基未稳,这回可能是有些操之过急。”
那是份奏折拓本,江充压低声音道:“大内流出来,下朝以后,几大世家就通过王国舅,联名将折子递到皇上那,恐怕是蓄谋已久。”
长庚神色不变地接过来:“王国舅?他自己屁股擦干净?这段时间战乱纷纷,谭将军身死京城,便觉得没人追究他?”
江充将声音压得更低:“王爷,王国舅是太后母家,只要不谋反,皇上不会动他……再者当年那件事谁敢提?若是以此为由扳倒王国舅,难道先帝不会落个受小人妖女蒙蔽,残害忠良昏君名声?子不言父过,皇上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办王裹。”
这天散朝后,顾昀便被留在宫里,两人战前闹翻,之后马不停蹄地四处打仗,几乎没有再私下相处机会,这回再次在同长大地方聊些经年闲话,几乎是恍如隔世,李丰留下顾昀实属时冲动,真同走在御花园里,才发现无话好说,着实尴尬。
正这时,太子下学经过,过来问安见礼。
李丰不怎沉迷于后宫,子嗣不丰,太子刚满八岁,还没开始长个子,团孩子气,见李丰有点拘谨,规规矩矩地上前见礼道:“父皇。”
随即又小心翼翼地看顾昀眼,有点想搭话,又不知这人是谁。
顾昀冲他笑下:“臣顾昀,参见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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