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这走,京城中也开始有人蠢蠢欲动。
隆安皇帝酷爱勤俭,自从战事告急后,整个京城空气十分紧张,比国丧还要清寂几分,歌舞娱乐概全停,谁也不想在这种时候触隆安皇帝霉头,十来家明面上勾栏院都关门歇业,连个消遣地方也难找。
顾昀走,沈易每天又少个地方喝酒闲聊,实在无处可去,恨不能长在军营中。
刚开始确实没什事,谁知躲没两天,沈家就来人捉他回去。
沈易无可奈何,只好奔赴刑场般地和自家小厮回去,哪知人还没进门,沈老爷子挂在门口八哥就开口冲他大放厥词道:“两条腿小畜生回来,两条腿小畜生回来!”
并无那些画舫似雕栏玉柱,上面只有个灰蒙蒙玄铁外壳。
这“鸢”森然幽静地停在原地,两侧找不到只火翅,反而是四个底座上分别装着几排铁炮口般粗排期孔,线条流畅到极近优雅,就像是架放大无数倍鹰甲。
徐令叹为观止道:“这是什?”
葛晨得意洋洋地介绍道:“还没起名字,整个大梁只有这架,们试着将鹰动力装到小鸢上,废好多次才成功,此物既能运人,又比巨鸢那步挪速度快得多。只是现在还不成熟,满朝上下也只得这架,耗油耗得厉害,装不多少东西,这回是试飞之外头回用——什时候能解决耗油问题,这空中战车时片刻就能把那些洋毛子轰回老家去。师父说,倘若能投入军中,不妨唤做‘大雕’。”
徐令难以置信地看眼并不意外长庚——雁王殿下这是早有预谋要收拾江北干蛀虫吗?居然连日千里代步之物都准备好!
沈易捡起个谷壳,往那鸟脑袋上弹下:“闭嘴,扁毛畜牲。”
鸟挨揍,十分不忿,尖声叫骂道:“小畜生没毛,你个丧门星小畜生没有毛!”
沈易愣愣,将马缰绳递给家里小厮——“丧门星”这词他
“们直接前往江北前线,”长庚道,“侯爷已经和钟老打好招呼,将此物留在前线驻军处,再想办法乔装自南往北走,南来北往驿站想必已经严阵以待,何苦去钻他们套?怎样,徐大人敢不敢坐这尚且无人染指过‘空中战车’?”
徐令家境贫寒,不屑于跪拜权贵,也不屑于与商贾为伍,虽自小素有神童之名,天分卓绝,分明是大才之人,路走来,却有多少次要为那些个权钱交易人让道,乃至于当年名动京师大才子在朝中蹉跎无数岁月,心里岂能无怨无尤?
而此前,朝中素有谣言,说上次雁亲王整治运河沿岸,看似雷厉风行,实际不过给各大世家个安插自己人手机会,徐令这次跟雁王出来,深知江北地方官根基深厚,势力盘根错节,心里不是不忐忑,唯恐查到最后,又不知为谁做嫁衣裳。
直到这时,他才感觉到点雁王恐怕是真想办点事意思,心潮澎湃时,朗声应道:“食君之禄,岂敢临阵退缩?王爷请!”
当年顾昀用鹰甲从西北飞到江南,也不过是两三天事,这空中战车体积大,到底比玄鹰慢些,然而也慢不太多,从京城到江北前线,不过耗时两天半,此时雁王出京消息都尚未送到有心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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