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孙老板不是什镖师,他是土匪!酒楼也并非杏花村,而是个卖人肉包子!
徐令倏地紧张起来,妄图以手无缚鸡之力书生之身将雁王拦在身后:“你……你是……”
长庚拱手道:“仗义每在屠狗辈,绿林之中也有性情中人,失敬。”
孙老板目光扫他背后几个玄铁营亲卫,不客气道:“雁王也不必这客气,你们这趟来明察暗访,无外乎想知道杨荣桂贪多少,流民被他祸害到什地方,以及是否真有疫情,不妨直接告诉你,那些个被带到别院救命病人头天刚到别院,便人领碗草药喝下去,结果当天晚上庄里就着场大火,里面人个都没跑出来,已经毁尸灭迹,其他要已经在所谓‘山庄’里被分批关押,要随们弟兄,入本帮。”
长庚面不改色道:“这样听来,们要是不来,恐怕,bao动是迟早事。”
必定有人感觉到不对劲,但是杨荣辉却讲明让他们开荒种地,甚至踏踏实实地把规矩说在前头,甚至租子可能比当年地主东家还要高点,在这种朝不保夕情况下,足够让这些流民自己管着自己,踏踏实实地跟着他步调走。
徐令听得十分疑惑,本以为杨荣桂是个酒囊饭袋,尸位素餐,手下闹出疫情来,为推诿责任才欺上瞒下,谁知这听,还觉得他颇有条理——要是早这搞,江北何至于有那多流民?
徐令道:“开荒也不失为个好办法,那杨总督既然将流民管得好好,为什还要瞒报疫情?”
孙老板阴恻恻地讽刺道:“钦差大人食君之禄,真是无忧无虑、天真烂漫,不知道钱是哪里来。”
徐令愣半晌,忽然反应过来:“你是说杨荣桂贪下朝廷拨下来安顿流民救命钱!”
孙老板冷笑道:“官逼民反而已,可是话说回来,杨荣桂坑杀流民时候,江北大营是点风声都听不见,倘若流民造反,江北大营肯定立刻就望风而动,别看他们打不贪,,g、打不洋人,打们这些小老百姓还是绰绰有余,条条大路朝天,只是没条活。”
徐令见识到江北大营军营整饬,也亲眼目睹沿江两岸战场,正要反驳,长庚先抬手阻止他。
这句话脱口而出,徐令就后悔,因为说得太不食人间烟火,果然,下刻,雁王与那孙老板同时笑,徐令脸红红,忙找补道:“只是没想到杨荣桂胆大包天到这种地步,隔江就是沦陷区,又紧挨着江北大营,他怎敢……”
“江北大营不能随便动,”长庚低声道,“敌军旦有异变,谁也担不责任,杨荣桂要是想隐瞒,钟老他们未必手眼通天到能知道这边情况。”
孙老板冷笑声,对他这解释不以为然。
“只要控制住北上驿站,他就能手遮天。”长庚转向孙老板道,“孙兄既然知道这清楚,想必也是没少帮着收拢流民——猜猜,两江之地多渔民,后有沙海帮水陆两通,不知孙老板是哪路朋友?”
边徐令刚开始没琢磨过味来,只觉得“沙海帮”三个字耳熟,忽然见那孙老板侧过头来笑,露出耳朵到下颌骨处条狰狞刀疤,这才突然想起来——沙海帮势力遍及江南与福建带,乃是个大匪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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