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充上前步喝道:“你勾结反贼起兵叛乱,有什脸面喊冤?”
杨荣桂以头触地,嚎哭道:“冤枉,皇上!罪臣世受隆恩,岂敢有负圣上?此事从最开始就是朝中雁王党污蔑臣等,罪臣家中金银相加没有百两,国家危难时全已经换成烽火票,所谓贪墨祸国殃民根本无稽之谈,不信您下令抄罪臣家!臣待皇上片忠心天地可表,请皇上明鉴!”
李丰声音低得仿佛从喉咙里挤出来:“哦?照你这说,你私自上京,难不成是来救驾?”
杨荣桂当场颠倒黑白道:“朝中雁王党,手遮天,欺君结党,无所不为,罪臣清白无辜,被小人搬弄是非,连内弟吕侍郎都不肯相信罪臣,几次来信逼问,为小人所趁,竟被*王党撺掇着犯下大错,臣远在江北,知道此事时已晚,情急之下只好扣下雁王,路押解上京……”
李丰截口打断他:“小人是谁?”
北大营在九门外严阵以待,才知道京中可能出事,好在北大营事先得方大人提醒,臣仓促之下只好命九门暂下禁空网,同时放北大营入城,幸而皇上洪福齐天,有惊无险——也多亏方大人准备周全。”
方钦脸皮抽,感觉吕家党眼神已经快把自己烧穿,他从头到尾又是装病、又是匿名,甚至让王裹冲到前头,就是为低调行事,藏在别人后面才是最安全,最好让吕常根本想不出这里头有自己事。
谁知顾昀把软刀子捅过来,直接把他穿在火上烤,吕常方才只是胡乱怀疑,被这句话坐实,震惊之余,恨得想把方钦剥皮抽筋。
李丰这才知道北大营不是跑得快,而是早就在九门外等着,时更懵:“北大营又是怎回事?”
方钦只好暂时将顾昀这个巨大意外搁置在边,连同位北大营偏将,斟词酌句地从其妹方氏家书讲起,旁边有个瞠目欲裂吕常,李丰又多疑心重,方钦虽然自信此事计划深远,自己绝没有留下点不利证据,但个弄不好还是可能引火烧身,只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杨荣桂大声道:“就是那户部尚书方钦为内弟献上‘黄袍加身’之计!”
方钦怒道:“皇上,叛党怀恨在心,无凭无据,分明是含血喷人!
王裹忙跟着帮腔:“杨大人倘若真上京勤王,身边就带这几个人吗?方才安定侯分明说扬州城内官兵聚集!”
吕常痛哭流涕:“臣冤枉!”
沈易:“……”
李丰越听越头大,越听越惊心,此事牵涉之广、内情之复杂隆安年间绝无仅有,文武百官大气也不敢出地跪片,北大营已经临时将街边戒严,以免不该有话流传到市井之中。
而方钦赤胆忠心还没有表达完,北大营便收拾杨荣桂干人等。
杨荣桂在约定地方没等到吕常捷报,却等来北大营包围圈,当时就知道大势已去,刚开始本想以雁王为质,谁知新任北大营统领铁面无私,只道雁王自己嫌疑还没洗干净呢,不管不顾地箭放倒挟持雁王反贼,不管三七二十地起带进城中。
除“雁王”这位皇亲国戚有特别优待之外,其余人等律五花大绑,押上祈明坛。
杨荣桂路都在琢磨怎办,此时膝盖还没着地,他已经开始先声夺人地喊起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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