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
长庚:“你看然大师就不哭,坦然得很。”
和尚厚颜无耻地打手势道:“贫僧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仰仗王爷保护,回去定然亲手给王爷点个长命灯,天天给你添油念经。”
“那可真谢谢大师,您宝相庄严,尊口开,恐怕就得短命,”长庚艰难地调整下自己姿势,条冷汗立刻顺着耳畔淌下来,他急喘几口气,对徐令道,“这些日子传得沸沸扬扬……那件事,沙海帮土匪都开始议论,杨荣桂以名义造反,纵然咱们清清白白,肯定不会被他们抓到什把柄,但是……瓜田李下……嘶……大师,你不会说话,眼也不好吗?”
没什眼力劲然和尚闻言,忙和徐令左右地按住长庚,小心翼翼地避开他伤口,给他翻个身。
弟好兄弟居然是朝廷鹰犬,立刻气疯,本来就不多信任也跟着顷刻间土崩瓦解。
长庚当机立断,发现身份泄露,立刻在天王找上门来质问之前,率先将匪帮中有头有脸都请过来,自己承认钦差身份——虽然时机并不算十分成熟,但好歹比被人咋咋呼呼地揭穿强。长庚当然能杀天王,可是江湖人有江湖人活法,这些掷杯屠狗之徒并不像朝中人那会识实务,处理不好可能会激起反弹。
刚开始土匪窝在天王有意煽动下炸窝,七嘴八舌地声讨成团。雁王光棍地拿出把柴刀往桌上戳,冷冷地道:“那就按规矩来,三刀六洞。”
这手镇住大多数人,却糊弄不真正悍匪,天王被他激起狠意,二话不说拎起柴刀捅长庚刀,长庚知道不扛着没法收场,硬是没躲。
这见血,叛军们也都傻,尤其几个大首领,心里都清楚,雁王绝不能不明不白死在沙海帮中,否则他们不反也得反,不死也得死,到时候就没有回旋余地,因此纷纷圆场制止,天王更怒,当场宣布要带人退出沙海帮。
“唔,瓜田李下……说不清楚。”长庚这才忍着伤痛将后半句话补上,“江北流民事,都已经到这步田地,咱
帮内内讧,造反恐怕是要不之,孙老板连夜派人护送长庚他们离开,途中遭遇几波天王手下截杀,孙老板留给他人手几乎折损殆尽。
然这种能把自己关在重甲里爬不出来货色基本是半个拖累,徐令则完全是个拖累,对高手而言,哪怕是孤身人闯龙潭虎穴也比带着几个拖累逃命来得轻松,长庚身上本就有伤,多少年没这狼狈,为护着徐大人,胸口极凶险地方又添道皮肉翻起来刀伤,好在自己是陈姑娘半个徒弟,好歹把血止住。
然和尚用树叶包着点溪水,喂长庚服下,又将他随身金疮药翻出来,重新包次伤口。长庚喝水,轻轻舒口气,攒点说话力气,便强打精神,拍拍自己身侧,对徐令玩笑道:“明瑜过来,坐这——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趁还没断气,你先节节哀。”
徐令斯文扫地地以袖子拭泪,连说好几声“惭愧”,哽咽道:“是下官拖累王爷。”
长庚闻言轻轻地笑下:“上次洋人围城,明瑜兄自己私下里发愤图强,学口番邦话,这回又是想怎样?回去学身胸口碎大石武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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