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世事弄人——眼下想这些也没用,雁王铁心要洗刷旧势力,经过江北动乱,屠刀已经露出,如今,他们已经算是势如水火。
个幕僚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大人,听说当年洋人进犯时候,皇上就曾经提过传位雁王事,这回又这急急忙忙地召他进宫……哪怕天下太平以后皇上没那个意思,太子年幼时托孤重臣也跑不,们是不是该早作打算。”
方钦回过神来,眯眯眼睛。
另个人说道:“本来上次杨荣桂以雁王名义造反,皇上心里未必是没有芥蒂,但他来这出苦肉计,又借着受伤机会暂避锋芒,沉寂这长时间……现在皇上俨然已经打消疑虑,他趁此时机回京赴任,只怕要开始大动作。”
方钦心里其实有点犹豫,他轻轻摸摸自己胡子:“北蛮派来使者,江南还在备战,两三年内恐怕还有仗要打,运河沿线方兴未艾,全境流民方才安顿,此时要是动雁王,会不会于国祚有损——要真是那样,恐怕要背个千古罪人骂名。”
不知不觉地开启无穷絮叨模式,“就是……唉,你说没名没分,老去找人家,会不会不太好?以后人家会不会觉得不太正派?哎子熹,你倒是说句话——算你不用说,你本来就不太正派,觉得……”
沈将军进入反复自论证与自怀疑过程。
顾昀:“……”
初心虽不必改,但是唠叨起来没完没这点能改改就好。
顾昀被沈易灌耳朵喋喋不休,被他叨叨得头痛欲裂,终于忍无可忍地在沈易马屁股上抽鞭子,自己趁机逃跑。
幕僚笑道:“大人对朝廷忠心可表,令人感佩,只是这朝廷离雁王未必就转
与此同时,“雁王人尚且在郊外就被请进宫”消息如长翅膀,会功夫就飞进京城中那些竖着耳朵里,方钦人在家里,几个幕僚党羽之流围坐在他周围——这回江北动乱,方钦有种为人作嫁感觉。
吕杨党对方钦来说有点像是颗坏牙——虽然长在自己嘴里,但是时时发炎作痛,不但难以帮助咀嚼,反倒时常掣肘,拔出去不是坏事。但他没料到雁王有这多后招,眼下拔出坏牙牵连太广,雁王人不在京城,却已经趁自己没回过神来时候先下手为强,把运河线收入囊中。
如今运河办已经成立,各地厂房雨后春笋似冒出根芽,已经是不可逆转事实,以方钦这老狐狸多年宦海沉浮嗅觉,下步,田税、民商等等系列改革将不可逆转。他想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没料到雁王早已经在和他周旋时候“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走步算计十步,终于还是棋差招。
先前方钦初领沉疴遍地户部,和雁王军机处曾经很有段蜜月期,那时候江山沦陷、举步维艰、百废待兴,谁和谁也还没斗起来,满朝都是患难之交,他们曾经起焦头烂额地给这个家国寻找丝艰难回转余地,互相都是敬重钦佩对方才华,哪知道分道扬镳来得这快。
方钦有时候会难以自抑地羡慕江寒石,倘若他们两人易地而处,他自忖会比江充徐令之流厉害得多,要是他不姓方,哪怕他只是十年寒窗苦苦考出来个七品小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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