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昀把甩开跟他越发不见外长庚,随手拎起挂在边酒壶,长庚训练有素地跃而起,伸手去抢:“这冷天,不准喝凉酒!”
顾昀抬手将酒壶从左手丢到右手,轻飘飘地捞住,空出左手正好揽过撞进他怀里长庚,迅疾无比地捏起他下巴亲口,不等长庚反应过来予以回击,他便转身披上外衣笑道:“要去趟北大营,你晚上自己睡吧,睡前念两遍经,省得再昏头。”
长庚:“……”
路上答应过事呢!
堂堂安定侯,居然食言而肥!
这段时间长庚过得太顺,先是完美地解决江北事,全部既定目标达成,不紧不慢地收官,归途中又有顾昀相伴——除幼时在雁回那段日子,大梁直兵荒连着马乱,顾昀很少有机会能踏踏实实地在他身边这久,路走过来,让人有种要天荒地老错觉,完全感觉不到秋殁冬初寂寂严寒。
长庚曾经极度不安,对周遭切都谨小慎微,点蛛丝马迹也能惊动他,那时虽然天到晚绷着神经,却也确实算无遗策,很少出错,而此时陷在温柔乡里多日,经顾昀句话,他才惊觉自己有点忘形。
长庚稳定下心神,默默回忆片刻李丰召他到宫中场景,觉出点不同意味——当今九五之尊憋屈地闷在个满屋子药味地方,厚重宫室与悄然无声宫人都显得那暮气沉沉,满屋泛着股行将就木苦味,而李丰正当壮年,并非真垂垂老矣、看破凡尘,那他心里会是个什滋味?
有人体察到自己无能为力时候,会心灰意冷地主动退让,但李丰绝不会是那种人,如果他这容易退让,他就不会在北大营哗变时候怒气冲冲地越众而出,也不会在兵临城下时候上红头鸢。
顾昀确实在提点他,长庚激灵,后颈上微微渗出点冷汗来,脸上带着雀跃心猿意马平息下来。
顾昀虽然是逗他玩,但也确实是有事,他本该直接留在北大营,因为实在不放心长庚,才先回到侯府,等着他回来吃顿饭,眼下宫里情况大概有数,便又马不停蹄地离家赶往北大营——北大营不光统领京城外防,还是各地紧急军情传入京城中转站,北蛮使者来得突然,顾昀心里不踏实,可谓是操心完家事便开始操心国事。
京城已是深秋,才出门,按捺不住隆冬味道已经冒出头来,阴森森地扑面而来。夜色中小寒风有凛冽雏形,顾昀出门时候身上依然是多年习惯——只着单衣。
只是这天,顾昀本来都已经上马,尚未出门,忽然觉得关内风也有点刺骨起来,暗自叹口气,到底又转回来,将
顾昀知道他听进去,这人太聪明,有时候句话就够,不用多说,便伸手在长庚头上摸把。
长庚捉住他手拉下来拽着,顾昀好整以暇地等着听他自反省,本想着至少也得得他句“没有你怎办”之类,不料长庚攥着他待会,非但没反省,还无理取闹道:“都怪你,弄得都昏头。”
顾昀:“……”
抵达京城不到半天,他已经人分饰两角地分别扮演“色鬼”和“祸水”,也真是怪繁忙。
雁王殿下年幼时候是多腼腆内敛啊,怎越大越没有廉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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