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庚苦笑道:“新政初成,留下也未必能有多大建树,也就剩下招人恨用场
说着,他从旁边托盘上取下把没有指头长小刀,根本是切割药材用小玩意,没开过刃,还不如餐刀锋利,完全算不上什“利器”。
看得出当时雁王对自己下手真狠,刀下去,那刀就已经卷地不像样。
陈轻絮看得心里直感慨,缓缓退出去,屋里只剩下李丰和长庚两人。
李丰忍不住细细打量长庚——模样很好,但不是天圆地方富贵相。
他长双多情痴情深眼窝,还有张负心薄幸薄嘴唇,刚流过血,他两颊显得有点苍白,微微带着病气。细看起来,雁王那眉目间似乎有点当年蛮妃意思,笔直鼻梁像先帝,然而混在起看,他又谁都不像,是脸无亲无故薄命样。
而言,“迁都仓皇而退”和“天高皇帝远地方被蛮夷占去块土地”,这两者感受是不样,后者显得没有那急迫——毕竟,“泪尽胡尘里”荒村骸骨不是长在他们那身绫罗绸缎之下。而今,国库缓缓进些真金白银,大批流民已经安顿,日子方才安生点,李丰并不是很想在这时候打仗。
另方面,李丰虽然近来志气多被消磨,脾气仍在,要是查明蛮人真是来上门打脸,他也不太能咽下这口气。
两种想法角力角得不分上下,他没有立刻回答顾昀,只摆摆手道:“皇叔先起来吧,动兵之事不可鲁莽,容审后再议——来人,将王裹除去官服,暂且扣押候审,着大理寺去办……还有那刁奴,并拿下。”
说完,李丰不给顾昀说话机会,直接站起来道:“朕去看看阿旻。”
雁王对付顾昀时候发挥正常,陈轻絮感觉这牲口没什事,正要离开时候,正好碰见李丰进来,忙有些生疏地低头行礼。
李丰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对长庚道:“外头有些流言蜚语,你不用往心里去,安心养你伤,王裹那老东西这些年越发恃宠而骄不像话,肯定会让他给你个交代。”
长庚在他说“不必往心里去”时候,就知道李丰实际上是往心里去,于是主动提道:“是怀疑并非先帝血脉?”
李丰采取顾昀说辞,若无其事地笑道:“你就是想得太多,当年是先帝亲口认下你,谁敢置喙?”
长庚想想,说道:“这种事谁也说不清,既然这样,为避嫌,请皇上允暂且卸任军机处统领职吧?”
李丰眯眯眼,没有立刻回答。
李丰断腿时候就见过她,客气地说道:“辛苦陈神医,雁王怎样?”
陈轻絮顺口鬼扯:“蛮人用种特殊巫毒,能迷人神智,可能是想挟持殿下掩护逃走,幸亏殿下反应及时,割伤自己,及时把毒放出来,已经没事。”
李丰其他事没听太懂,只是略微皱皱眉,似有意似无意对长庚道:“拿什割?你对自己下手也太狠。”
这听起来是关心长庚伤,其实在问他带刀干什。
长庚装着以假乱真“病弱样”,扶着床头缓缓跪下:“臣弟接到皇兄口谕时候正在陈姑娘那,臣私下里好摆弄那些草药,当时正帮着她整理手头药材,宫人催得急,时便将她小银刀揣出来……当时也是权宜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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