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淡淡地说道:“没什,时看错,那蛮人手段诡谲,告诉兄弟们都警醒点。”
众卫兵不疑有他,迅速编成几队,各自散去其他地方巡逻。
沈易在原地镇定地站片刻,连着深吸几口气,心快要跳出来。
好半晌,他悄悄将手上第二茬冷汗抹去,转向陈轻絮藏身之处:“陈姑娘怎会在这?”
陈轻絮是来见蛮族使节,点乌尔骨线索她都不想放过,来之前跟长庚打过招呼,长庚本
沈易突然间有种感觉,像是个时代就在他眼前走到尾声。
不过他只感慨小会,很快回过神来,打起十二分精神——如果顾昀推测是对,那十八部落内部很可能已经有分歧,这种战机决不能错过,北方很可能立刻要起战事。
就在沈易在天牢外转圈,准备走人时候,突然道白影从不远处闪过,快得让人觉得是自己眼花。倘若不是沈易多年在战场上磨砺出敏锐直觉,他几乎察觉不到。
沈易冲附近几个无知无觉卫兵打个手势,率先拎起自己割风刃进天牢。他越走越心惊,那地上居然连个脚印都没有,空旷天牢里静悄悄,而两个看大门牢头坐站,木然不动,仔细看,居然已经悄无声息地晕过去。
突然,沈易脑后突然传来阵微风,他本能地往前扑,伸手抽出后背割风刃,往后挥——挥个空。
来你要真长成那乌鸦嘴老和尚丑样子,就不要你。”
长庚无声地笑起来。
顾昀:“去叫人熬点姜汤,别着凉。”
长庚闻言跃而起,把将鸟塞回笼子里,回手扯过张大黑布盖上,不怀好意道:“驱寒不定要喝那东西,来!”
此时,刚被审过轮蛮人时节被押入里三层外三层天牢。
耳边“叮”声轻响,割风刃碰到某种特别轻东西,沈易头也不回地往前扑去,到角落里往上蹿,双脚在墙上借力,整个人翻转过来,把带住潜入人衣角,他顺势往下拉,那人脸上面纱猝不及防地被拽下来,居然是陈轻絮。
沈易:“……”
他基本不知道自己是怎落地,傻乎乎地张开嘴,差点把自己脚给崴。
下刻,侧传来急促脚步声,是北大营卫兵们跟进来,沈易回过神来,飞快地冲陈轻絮摇摇头,将她往背光角落里推,继而若无其事地收起割风刃,转身踱出去。
卫兵:“沈将军,怎?”
被推进暗无天日之地蛮族使者回次头,正好和马背上沈易对视眼,那目光让沈易心里紧。
蛮族使节冲他诡异地笑下,哼起小调:“最洁净精灵,天风也要亲吻她裙角……”
他们久居草原,个个都有副嘹亮旷远好嗓子,那男声略显低沉,回荡在风雪中,别有种野狼末路悲壮伤怀,人走歌声犹在逡巡。
沈易皱着眉听片刻,听到股随着年光而来变迁味道。
紫流金安静地燃烧在天牢附近巡逻几部重甲金匣子里,从外面能看见点紫色光晕,蒸汽飘在冰天雪地里,转眼寥寥散尽,草原、飞马、原始刀枪剑戟与吹箭长矛,都并褪色,凝固在重甲那铁傀儡般玄黑厚重背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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