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蛮使被扣押事消息还封锁着,顾昀他们脚程太快,即使有泄密,这会也还没泄到前线,蔡玢还不知道和谈出变故。
顾昀和沈易对视眼,他总领全境,心里都有数,但保险起见,还是又细细将十八部落各种情况问遍。
“不错,”蔡玢道,“北边今年风灾严重,牛羊死不少,肉不够,地里种那点东西肯定不够吃,更别说撑着打仗,大帅拿下西域后,基本也断蛮人补给运输线,不过听说江南洋人日子也不好过,就算不断,恐怕也未必有本事管他们。”
沈易道:“从另个途径得知,天狼那边二王子篡位似乎不是出于本意,而是他们十八部落联盟出问题。”
蔡玢想想,点头道:“沈将军这说法有道理,其实今年刚入冬那会,就有些蛮人偷挖紫流金换吃,看手笔恐怕未必是单个平民干,那时候就感觉十八部落可能要散,果不其然,过没多久,就出二王子囚禁父兄事。”
幻想图纸下,还夹着副画作,笔触并不精巧,看得出绘者不精此道,但意境直白,寥寥几笔,勾出个路边放爆竹小孩,他身后有棵不知长什果树,大片亮色结在枝头,不知画是花还是果——而远处山水层层叠叠地晕染在边缘,显得又喜庆、又宁静。
那画上没写落款、也没有题诗,只标注似挂个题“河清海晏”。
无限江山似锦,尽在笔墨中。
顾昀心口热,下意识地伸手按按,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忍不住撑着额头无声地笑,会撒娇小长庚可怜可爱,但执笔社稷雁王才让他动容。
转眼,顾昀和沈易到北疆前线,同时秘密抽调部分玄铁三部在北城防军后面汇合,原本北疆城防军统领在当时蛮人进犯时就战死,北疆重地不能没有老将,直由蔡将军暂代。
沈易看顾昀眼,顾昀对他
蔡玢真是老,年比年老,上次顾昀和他联手剿匪时候,感觉他腰还没有现在这弯,手还没有现在哆嗦得厉害。
其实想来也是,个男人辈子能有多少年往无前日子?能有多少随意抛洒也不冷上分热血?二三十岁时候沙场纵横、功名累累,等老、倦,纵然钢铸铁打神魂犹在,那也就只能开始熬心血,可不就同红颜样难以长久吗?
北疆战场直僵持,但不像江北前线那边隔着长江,虽说蛮人不敢有大动作,但日常摩擦不少,中原人和蛮人之间三五天就会有场中型或者小型战役,全军上下都得枕戈待旦,夙夜巡逻不敢松懈。幸亏蔡玢膝下最小对龙凤胎都已经快满二十,子女大多已经成人,“蔡家军”已经很有模样,多少能替他分担些,好歹没把老将军累死在这。
如今路走过来,北疆附近村郭城镇已经十室九空,本来就不是什很富饶地方,又战祸连连,匪徒横行,再不舍地盘,那就只能舍命。
“打从蛮使和谈进京之后才消停些,”蔡玢咳嗽两声,说道,“斥候来报,说蛮人正在按着和谈条件筹集准备岁贡紫流金,估计也就是这两天,要真是那样,恐怕这回和谈不是没有诚意——大帅可是为他们岁贡紫流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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